第五十九章(第2/3頁)

城陽牧秋:“……”

“被我說中了?”陳向晚,“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你修無情道,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歡,何必妨礙道心——”

“你怎知我不喜歡他。”城陽牧秋喃喃打斷陳向晚,便揚長而去。

也許我真的不懂什麽是喜歡,但你怎知我不喜歡他。至少,博古塔的問情石不會說謊,心中有了情,便再也無法以咒法敲開問情石,打開博古塔。

不過幾句話的工夫,銀絨便跑得不見蹤影,好在這時候不用再刻意隱藏修為,城陽牧秋鋪開神識,很快便找到了自家狐狸精,而後心中的妒火更盛了:

銀絨和星輝樓的大師姐遙洛躲在洞府後無人的角落,正頭挨著頭,舉止親昵地不知在說些什麽。

城陽牧秋掐了個法訣,這才拋開周遭亂嗡嗡的雜音,聽清了對話:

遙洛:“真弄不明白,為什麽掌門師尊一定要救他們,章河村窮得叮當響,他們交的那點子‘歲貢’,還不夠我們姊妹買幾樣法器呢,竟然把我們當做奴婢使喚了!埋怨我們辦事不利,現在才救人。”

銀絨:“對對,還有章老大,去大街上鬧事的時候,那副嘴臉多難看。”

遙洛:“他們就是不服氣我們星輝樓全是女子。”

銀絨:“就是就是,他們不過多長了根玩意,就把自己當盤菜了,我跟你講,成色我都驗過了,大部分都是外強中幹,送到眼前我都不采補的,太弱!”雖說祖宗活兒差了點,但本身的硬件是真的強,有他珠玉在前,一般的‘爐鼎’,還真入不了“胡老爺”的眼。

遙洛:“師尊總說周濟凡人,保護弱者,是我們修士的本分,但我就是氣不過。”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並不是人人都這般沒良心,”銀絨掏出個小本子,“我把那些滿嘴噴糞的家夥名字都記下了。”

銀絨叼著毛筆,嘿嘿笑道:“反正他們被妖物拖進洞府,多多少少都受了瘴氣,你們只是修士,又不是神醫,誰能保證每個人都完全治好沒有後遺症呢?”

遙洛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上手捏銀絨的臉:“你真機靈!我怎麽沒想到,這件事本就是交給我處理,對那些不知感恩的東西小懲大誡不難……咦?這是什麽本子,‘記仇本’?”

銀絨齜出兩個尖尖小小的雪白犬牙,奪回本子:“這兩頁給你撕下來吧,本子我要收起來啦,這是我的私隱,萬一丟了,或是被別人看到,我小命不保!”

“哪有那麽邪乎!”

“你不知道,我還寫過大人物的壞話呢。”

遙洛以為銀絨在開玩笑,配合道:“那可得收好了!”

銀絨:“當然當然!什麽都可以丟,就是它不能丟!”

下一刻,城陽牧秋收回神識,手裏已捏著那本‘記仇本’,上面的字跡又大又醜,墨跡也沾得亂七八糟,但尚可辨認。

隨便翻開一頁,就見上面赫然寫著“這次分明是城陽世美強上了我,卻還是一副被玷汙了的模樣,要不是打不過,早就揍他了。修無情道的人,都這麽討厭嗎?”

“五百歲的童子雞真是糟糕透頂,就知道蠻幹,差點沒把本妖捅爛了,他如果不是太微境掌門,一定會打一輩子光棍吧。”

城陽牧秋:“…………”

自己,真的,有那麽差嗎?

扮作血姑的馬妖,撒開蹄子,使出畢生功力逃出了荒山,輾轉飛奔進數百裏之外的搖光洞,進了洞府,便直撲倒在寶座下,哭聲震天:“大人要給小的們做主啊!少主他,他軟硬不吃,胳膊肘往外拐,竟與那些牛鼻子聯合起來,反過來對付我們,有個穿黑袍的大個子修士,他一個人屠了我們所有弟兄!”

“就連蛇兄也……竟在他手底下沒走過一個回合!若不是我跑得快,也沒有命回來見大人您了!”

寶座之上的魁偉男子皺起劍眉,震驚道:“鼓蛇竟被他一招制服?你再仔細說說,那是個什麽樣的修士?”

聽了馬妖的敘述後,男子先是大罵他“有眼不識泰山,那便是傳說中的城陽老祖!”

成功把馬妖嚇得魂飛魄散後,又冷笑:“咱們‘少主’還真抱上了他的大腿,不過,我們原本就是要找他復仇的,正好。”

“馬通達,你說以少主的姿色,能迷惑他多久?”

“十方刹大人,”馬妖中肯道,“少主的樣貌、身段,萬裏挑一,我老馬活了幾百年,再沒見過比他更勾人……啊,屬下該死!”

馬妖扇了自己一嘴巴,見十方刹面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自己詆毀“少主”而有任何不悅,才放下心,繼續道,“屬下拙見,城陽老祖應該是故意放我一條生路,回來送信,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警告我們不準再騷擾少主。”

“那便暫且等一等,三百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刻,”十方刹從容地說,“城陽衡是無情無義之人,熱度一退,少主失去庇護,便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