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3頁)

“他看起來好年輕啊!我還以為會和無量宗的範掌門一樣,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呢!”

“而且好英俊!”

“師姐,你不要想了,聽說朝雨道君修無情道,坐懷不亂的。”

“無情道不是個傳說嗎?我怎麽聽說他坐懷不亂是因為喜歡男人?”

銀絨聽到此處,不由得莫名一陣心虛——自己和祖宗的風言風語,已經傳得那麽遠了嗎?

然而,她們說出的卻是個陌生名字,把銀絨聽得一頭霧水,不止左邊的星輝樓女修,後邊的千山門男修們也在嗡嗡議論:

“城陽老祖真是謙謙君子,聽他說話如沐春風!”

“師弟你只知其一,我可聽說,這位老祖昨日一劍斬殺了二十余人!”

“竟有此事?殺的是邪魔外道,還是作亂的妖族?”

“你們附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們……”

“啊?!無辜之人?還是凡人?怎麽可能?!”

“修無情道的,鐵石心腸,六親不認,區區凡人,又算什麽?”

“朝雨道君是修真界第一戰力,治下的太微境海晏河清……我不信他是濫殺無辜之人,可能只是不屑於對別人解釋吧。”

“不錯,站到那樣的高度,自然可以隨心所欲。”有人歆羨道。

又有不知哪門哪派的修士插嘴:“那是有內情的,你們還不知道吧?那些茶博士被人收買,往茶水裏下毒,試圖坑害無辜的弟子!要不是城陽老祖仗義相助,咱們都會受害!”

“原來如此!”

“聽聞城陽老祖少年時,也跟咱們一樣,默默無聞地站在隊伍裏,如今他再參加師門大比,卻已坐到了首席。”

“……”

總之男修崇拜,女修仰慕,在沒有解釋的時候,連“濫殺無辜”也能被贊揚為“隨心所欲”,也許,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吧,銀絨聽得興致缺缺,愈發覺得傳言不可信,自己年少無知的時候也對他崇拜得不行,但誰能想到,祖宗是個提了褲子就不認賬的陳世美呢?

大典熱鬧而短暫,秘境很快便正式開啟。

這秘境十年開啟一次,雖然容納的人數有限,可包容性很強,有教無類,人修、妖修、魔修,只要在金丹以下、築基以上便可以進入,

而長洲秘境數千年來都被當做師門大比的競技場,更是因為其“靈性”,它沒有具體的規則,可在弟子們出秘境的那一刻,秘境便會在優秀弟子身上落下“正”字,毫無建樹的修士完全沒有,而收獲頗豐的,則會落下印記,有的寥寥幾筆,有的是完整的“正”字,甚至還會更多,這些痕跡,就被稱作“長洲印”。

長洲秘境一直被認為是天道的恩賜,眾修士口耳相傳,天長日久,才漸漸形成了如今“師門大比”的規模,而“長洲印”的多少,也已成為衡量一派新一代有生力量能力的標準。

太微境弟子們打頭,率先進入秘境。

早在出發前,景掌教便對他們宣講過規則:秘境考驗的是個人的應變能力,大家無需集體行動,但找三五好友共同進退也隨意。

於是,進秘境沒多久,眾人便漸漸走散了。

銀絨自認沒什麽“好友”——門派裏唯一能說得上幾句話的郗鶴,也是元嬰級別的老祖,壓根沒法進入秘境——便自顧自地隨便挑了一條路慢慢走。

卻沒想到,願意同他組隊的人還不少。

曾幫助過他探望羅北的、郗副掌教的親傳弟子清田,在仙舫上撞見過銀絨被掌門仙尊“趕出來”的清軒,以及這一屆參賽弟子中,年紀最小的奎嶽。

銀絨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對清田說:“你已經幫過我許多了,不必再刻意照拂,若是拖了你的後腿,我會良心不安的。”

然而清田直爽地表示,自己這回並沒有遵什麽師命,而是真的挺喜歡和銀絨交往,清軒則大喇喇地說,能在掌門師祖身邊侍候這麽久,必然有過人之處,胡公子不必謙虛,最後奎嶽抿著唇,很靦腆地表示自己也喜歡銀絨。

……四人小隊就這樣組成了。

與此同時,秘境之外,眾位掌門正透過一面巨大的“碧海金鏡”,觀察自家弟子們在秘境的行為舉止。

原來,碧海金鏡不止一面,與城陽牧秋私藏的那一面小鏡,乃是“子母鏡”,都屬於天級法寶,這一面“母鏡”功能還更齊全些,可以供看客們隨心所欲地轉換視角,也就是說,每個人看到的畫面都不一樣,且誰也不知道誰看的誰。

但這樣精妙的功能也需要代價,便是諸位看客自行提供的靈力,倒也公允。

城陽牧秋吩咐最沉穩妥帖的大弟子景岑,只看一個叫“清本”的小弟子,景掌教不明白師尊為何會對一個寂寂無名的外門小弟子如此上心,可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廢話不多,師尊吩咐,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