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2/3頁)

話說回來,天才就是不同凡響,同樣是築基巔峰,銀絨打那幾個清字輩外門弟子時,就很得心應手,可輪到奎嶽,對戰難度便直線飆升。

怪不得話本子最喜歡寫“越級挑戰勝利的天才少年”,看來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的!

好在拜自家爐鼎所賜,銀絨靈力深厚,即便遇到這樣的天才,仍舊可與之一戰,而且,對方的戰力越強,銀絨被激發出的潛能也越強。

可惜,外邊看不到二人的精彩對戰,看客們只能胡亂猜測:

“胡公子和奎嶽怎麽打了這麽久啊?竟然還沒分出勝負!”

“你們說誰會贏?”

“胡公子吧,他不久前還勝過一位金丹初期的師兄,真沒想到他身手還不錯,從前是我膚淺了,以為長成他這樣的,必定除了一張臉就一無是處。”

“我認為是奎嶽,奎嶽是景岑景掌教最得意的徒孫,說不定日後要繼承衣缽的。”

“我希望是奎嶽,你們都忘了嗎?那狐狸精迷惑咱們掌門師祖,可能要空降師門大比的名額呢,看他的排名也在一百開外徘徊,單憑實力很難入圍。”

不知是誰附和了一句“是啊,走後門的媚妖”,立即引起一片吃笑,很快就被一位路過的師兄呵止了,那位師兄不是別人,正是清田。

清田是郗鶴的親傳弟子,曾因郗副掌教的囑托,對銀絨行過些方便——帶他去戒律堂看望兔子精羅北。

他此時為銀絨說話,不僅僅是遵從師命,也是覺得銀絨此人並不是外界所傳的“狐媚子”,非但不驕橫跋扈,反而很講義氣,是只可愛的狐。

清田與其他人一樣,都對銀絨與奎嶽的對局結果很好奇,可外人並不能看到具體的對戰過程,又過了三四個時辰,兩人才從小擂台的芥子空間裏彈出來。

奎嶽法衣破了,銀絨嘴角也流出血來,鮮血紅得刺目,愈發顯得他小臉蛋蒼白,很快,懸掛在演武台大殿中央的排名簿,便有了新的變化:奎嶽勝!排名升至八十七。胡銀絨負!排名降至一百二十二。

每一屆師門大比中,太微境的名額都是一百人整。

當即便有不少同門把奎嶽圍起來歡呼喝彩,可奎嶽面上卻沒得意之色,反而高聲道:“這一局我勝之不武,胡公子,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比過!”

可惜別人只道他在謙虛,而銀絨站在人群外,遙遙地朝他招手,也很灑脫地說:“輸就是輸了!”

清田見銀絨臉色不好,心裏有些擔憂,便想撥開人群問候,可惜場面實在太混亂,他還沒擠過去,便被人搶了先。

還是個熟人。

清本抱劍站在銀絨面前,怒而眯起眼睛,握劍的指節都發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果真是你。”

銀絨:“……”

銀絨想把這種情景叫做“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清本正是當日那四個捉弄他的外門弟子之一。

清本:“我那天在郗峰主面前失態,就是看到了你的幻象,你這妖狐……什麽時候對我施展的媚術?”

周遭亂哄哄的都是人,吵得銀絨頭疼,臉色也不由得更加蒼白,便不怎麽愛搭理人,半死不活地說:“在你答應給我雉雪丸子,又食言的時候。”

清本沒想到他竟這樣坦誠,氣得想拔劍:“咱們比過!”

可惜他再氣也不敢真的拔劍——演武台的規矩,擂台之外不得武鬥。

銀絨也知道這條規矩,於是簡明扼要地說:“不要。”

清本:“……”

清本如今修為大漲,排名已經進了前五十,自認教訓小小妖狐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便決定激一激他:“怎麽,你不敢跟我上擂台?怕我?”

銀絨:“對,怕你。”

“怕你惡心到我,都說相由心生,”銀絨語重心長地說,“你長得太醜了。”

若不是因“不得武鬥”的規矩,清本都想當場開殺戒了,可惜他不能,只好看著銀絨鉆出人群,在傀儡人偶的護送下,大搖大擺地離開。

清本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咬牙切齒地說:“這狐媚子連築基期的小娃娃都打不過,能有什麽本事?分明就是不敢應戰!不過,反正大家都要參加師門大比,進秘境,來日方長。”

另一邊,清田沒找到銀絨,便把奎嶽拉到角落,詢問情況。奎嶽實話實說:“我真不是胡公子的對手,是他沒收住靈力,怕傷了我的性命,才在關鍵時刻強行阻斷術法,遭到了反噬,這才受的傷,清田師叔,胡公子他不會有事吧?”

銀絨有事,但並不嚴重。

甫一回到蘅臯居,便有傀儡仆從流水似的替他送上治療內傷的靈丹妙藥,這速度快到銀絨懷疑城陽牧秋在監視自己的生活,是看到自己受了傷,所以心疼了。

然而,祖宗的表現卻全然不是這回事,比起“心疼”,更像是春宵一度之後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