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頁)

城陽牧秋:“???”

銀絨:“你重傷未愈,太虛了,不行。”不然他為什麽要拼著被塗大嘴或是別的客人騷擾的風險,跑去紅袖樓賺錢呢?要把自家爐鼎身體養好了,才好下嘴啊!

事實證明,絕對不能說男人“不行”,即便是教養良好的名門正派也不可以。

城陽牧秋把銀絨安置在唯一的床榻上,便堅強地下了床,並拒絕使用銀絨替尋來的、充當拐杖的樹枝。

城陽牧秋:“你好生躺著,我替你準備晚飯。”

準備晚飯在院子裏生柴火就行了,不用遠走,銀絨倒不擔心他因為不拄拐杖而摔倒,便放下心趴回了床上。

大腿還在隱隱作痛,銀絨無暇顧及城陽牧秋,邊忍疼,邊憂愁地做打算:今天咬了塗大嘴,他日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雖說塗大嘴也沒得了便宜,被自己狠狠咬傷,估計也要修養幾天,但紅袖樓恐怕是真的不能再去了,即便有師父做主,那姓塗的癩蛤蟆若是再去鬧,春媽媽也不會留下自己。

難不成真要做針線為生?可縫個平常的布偶娃娃,也賣不上價錢……

胡思亂想著,銀絨便睡著了,後來是被一陣糊味嗆醒的。

城陽牧秋雖然女紅可圈可點,但做飯的手藝卻非常糟糕,兩人看著燒成黑色的粥,面面相覷。

銀絨替他找補:“可能是爐灶不太好用。”

城陽牧秋沒敢說自己是用術法生的火,就著台階兒下:“我不太會用爐灶,要不然再試一次吧?”

“不用!”銀絨很心疼被燒糊了的米,忙道,“我的儲物鈴鐺裏還有一些吃的。”

.

在自家爐鼎磕磕絆絆的照顧下,銀絨還是在三天之後便重新生龍活虎起來,城陽牧秋這幾天沒再碰過那“拐杖”一次,他腿傷其實並沒有完全康復,站久了還是有些吃力,卻悄悄用上術法輔助,在銀絨面前很輕松提起重物。

“你看,我的傷真的痊愈了。”高大的青年俊臉上覆上一層薄紅,竟像個羞赧扭捏的小媳婦。

銀絨敏銳地悟到了什麽:“所以?”

城陽牧秋轉暗示為明示:“你說過,塗遠道幾日的工夫也能養好傷,若是他找上門來,我腿傷初愈,手無縛雞之力,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咱們該如何是好?”

這“明示”戳進銀絨心窩子裏了。

其實他原本打算慢慢把城陽牧秋養的壯壯實實,以保證初次雙修能吸收盡可能多的精華,以供修煉。

可因為塗大嘴的插曲,提升自己修為變得刻不容緩。若是能自己解決困難,誰想做個永遠躲在師父羽翼下的小廢物呢?

——何況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老人家的羽翼不是銀絨想躲就躲得進去的。

最後銀絨咬咬牙:“行吧。”

就算城陽牧秋重傷初愈,體力精力可能都不支,但底子擺在那裏,那一身淳厚的純陽之氣,吸收了,消化了,就能讓自己受益匪淺,說不定真的可以和塗大嘴一戰,一吐這些年受的氣。

銀絨的茅草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並無人打擾,可為了不影響“雙修功法”,還是多貼了一張防盜符咒,以隔音和加固結界。

一切準備就緒,銀絨本想把這日子以來和師父一起觀摩學習的“房中術”再復習一遍,但看了眼紅著臉、垂著頭,只有半邊屁股挨著床榻的城陽牧秋,便默默嘆口氣,放棄了。

罷了,他臉紅得都快滴血了,這麽害羞,又是個雛兒,身上還有傷,說不準幾息之間就結束了,根本用不上什麽房中術。

是夜。

兩人都像新婚的小夫妻一般緊張,城陽牧秋的耳朵一直是紅的,拇指上空空如也,那個從不離身的墨玉扳指不翼而飛。銀絨則在心裏打腹稿,譬如“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都說“燈下看美人”,可大約是太過害羞,如豆燈火卻被城陽牧秋隔空熄滅,茅草屋內漆黑一片,安靜到只聞二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