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老虎 二（第2/2頁）

真人在中島敦面前自顧自的說著，中島敦本人卻連站立都算勉強，他搖搖晃晃地，努力找準自己的重心，眼前出現了大片大片重疊在一起的白光。

……偏偏是現在！

眼前的白光層層疊疊，真人身影虛晃出了不同的重影，正在他面前擺著手，原本被耳鳴蓋過的聲音再一次進入內耳。

“moxi——moxi——還在嗎，咒術師？”

他的聲音不滿地像是自顧自演了一出戲劇，台下唯一的觀眾卻光明正大地愣了神。

“該說你遲鈍……還是膽小？在這種時候也能愣神啊。”真人此時已經‘貼心’地收起了殺意和咒力，按理來說，中島敦不該有這麽大的反應。

“算了。我知道人類在直面死亡絕望的時候，大部分都像你這樣。不過你的反應太大了，是不是不適合做咒術師啊？”

中島敦勉強掙紮著，完全沒心思聽面前人的廢話。

就在他想要緊急場外求助為什麽‘中島敦’還有個不能受驚的debuff時，小機器人仍舊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猶如清冷的細雨，給他已經瀕臨過熱的大腦降了溫。

【解鎖人物‘中島敦’隱藏特質：【心臟過載】】

【基於此次特質的效果，所有需要充能的術式及物品充能時間消除。】

【瞬間移動（初級）充能時間已結束，是否現在對‘太宰治’使用？】

真人有點遺憾對面的小小咒術師什麽都沒說，似乎是被嚇壞了，一動不動，也沒說自己到底是哪所學校的。

如果是東京咒術高專就好了，聽說五條悟在那裏當老師，下次可以把他脹大再放出來，在五條悟的面前試試。

就在真人認真考慮起難得的咒術師材料該怎麽利用才好時，第一時間的，他面上無趣與遺憾交織的神情慢慢消失，轉頭看向面前仍垂著頭的少年，面色逐漸變成了一種探究性的困惑：“嗯？……血液的速度降下來了，心跳的頻率也有所降低，大腦供血趨於平穩……你想到什麽脫困的辦法了？”

不但不緊張，他反而興致很高地發問：“用來看看？”

他是獵手，在面對獵物時，帶著天然的自信和最惡意的戲弄，仿若貓戲老鼠。

在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的環境下，出於樂趣，他樂於和獵物玩一玩，期待獵物垂死掙紮時為自己展示的驚喜。

嘖。聽到真人帶潛藏在興致下的遊刃有余，中島敦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撐著膝蓋，大滴汗珠從臉側劃過，他緩緩擡起頭，再沒了真人剛剛看到的窒息般的神色。

“猜猜看我現在是什麽感想？”

沒頭沒尾的，中島敦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嗯？”兩人之間的主動權似乎在這一刻移交，但真人仍興致勃勃地回應中島敦的話，自認為站在對方的角度猜測道：“害怕？想活下去？想撐到同伴來救下你？或者你有什麽逃跑的好辦法了？”

中島敦搖搖頭，呼吸仍未平復，肌肉不受控地顫抖著，他勉強直起身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真情實意地感嘆到：“我在想能流傳下來的話果然是對的。”

“嗯？”

“就是——”

“反派總是死於話多。”

和中島敦的話一齊落下的，是突然出現在同一空間內，仿佛抱怨一般的少年音：

“太慢了，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