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燜紅薯
冰天雪地,這雪已經開始化了。
金林冬天來得快,去得也快,臘梅還開著,雪就融了起來。
文樂聽到吳瑩的問話,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是不是女人都愛問這個問題?
他怎麽記得,那波斯聖女也這麽問過。
當時他怎麽回來著,文樂皺著眉想,算了,想不起來。
吳瑩見文樂不說話,上前一步,站在文樂身旁。
她這距離可是過於近了,文樂眉頭微皺。
金林不比邊關、不夜城,那些地界沒那麽多戒條。可金林對女娃的管束還是很強的,像紫琳,到現在出門還得帶著兜帽或者面紗。
真在街頭拋頭露面的,都是家中窮的,得靠著掙錢。
這吳瑩在傅老夫人手裏養著,咋還是養出這個不設防的德性。
文樂聞著臘梅的味道,踏著雪後退了半步。
“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吳瑩念了一句詩詞,余光卻一直在文樂身上掃。
文樂眉頭皺得更緊了,都快能夾死一只蚊子了。
他是自小就不愛念書,可他也不是個傻子。
這句詩說是梅花開得香,卻怕被這暖風吹了,誤了梅花時候,直接吹來了杏花盛開的季節。
金林那些酸詩人,就愛以花比作美人。吳瑩問文樂喜不喜愛梅花,又暗喻這暖風會吹過梅花的好時候。
幾乎就是在問一句:你好,你喜歡我嗎,喜歡就娶我,別把我的好年紀耽誤了。
文樂心裏毫無波動,甚至很想罵傅驍玉。
你若是當初不讓我亂背詩詞,指不定我現在還傻乎乎地回她一句好詩好詩,就把這軲轆略過去了。
文樂心裏罵娘,腦子裏轉了好幾轉,最後往那梅花上一瞥,突然伸出手來,取下腰間的鞭子,往那梅花樹上就是一鞭。
吳瑩嚇了一跳,往後退一步踩著一塊石頭崴了腳,她今日還是特意為了文樂穿著高腳鞋,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不會賞花,不過這梅花做的糕點倒是好吃。”文樂說著,瞧見抱著烤紅薯回來的盒盒,說道,“把這些打下的花撿了,送去廚房,明日我要吃梅花糕。”
紅薯香噴噴的,被草木灰埋著,生生燜熟的,口感細膩。
盒盒嘴裏叼著半個紅薯,眼睜睜地看著文樂搶走她懷裏的紅薯,飛速往外走去,自己則看著一地的梅花。
媽了個巴子的,撿起來?逗呢?
囑咐了傅澈的傅驍玉終於想著回屋了。
今日文樂那般黏他,他心裏高興得很,一路都是笑著回去的,和剛抱著一堆梅花去廚房回來的盒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了自己屋子,傅驍玉脫了雪貂披肩。
被子裏鼓鼓囊囊的,傅驍玉走過去把被子掀開,瞪大眼說:“怎的在床上吃東西?”
文樂瞪他,故意把紅薯的皮丟床沿,說:“就吃怎麽了!”我當初就說不背那勞什子詩詞!
好家夥,回來還你是我的心肝呢,這就一下午功夫,怎麽就從心肝待遇變成了石頭了?
傅驍玉對文樂向來是寵著的,沒回想起自己的錯處,幹脆脫了外衣縮到床鋪裏,與文樂一人一床被子,面面相覷。
文樂吃烤紅薯吃得香,腮幫子鼓著,跟個倉鼠似的。
傅驍玉瞧著也饞了,伸手去搶。
文樂瞪他,高舉著手,把紅薯舉至頭頂,說道:“這你也搶!”
傅驍玉惡狠狠地伸手過去,說:“你人都是我的!吃你一紅薯怎麽的了!”
兩人跟五歲小孩兒一般鬧作一團,紅薯被丟到了床下,文樂也被傅驍玉壓得嚴嚴實實的。
文樂還氣著呢,嚼著嘴裏的紅薯,一點氣勢都無地瞪著傅驍玉。
傅驍玉看他那模樣就想笑,沒勉強自己,壓著文樂吻了上去。
到底是燜熟的紅薯,吃著就是比那些生烤的甜不少。
文樂開始還躲呢,就是不肯張嘴,小舌/頭也藏得嚴嚴實實的。後頭被伺候爽快了,也不滿足於僅僅唇齒相碰,刻意張嘴去迎合。
誰知傅驍玉這會兒憋著勁兒欺負他,就跟最初親吻一般,只親吻那柔軟的唇瓣,多的一點都不渴求。
文樂氣得很,幹脆壓著傅驍玉翻身,說道:“故意的呢你?”
傅驍玉憋不住笑,也學著文樂的模樣,緊閉著嘴瞧他,像是在說:怎麽了?少將軍也像我那般急色?
事實上,當然如此。
文樂對傅驍玉的吸引力有多大,傅驍玉對文樂的吸引力就有多大。
文樂惡劣地使了一分蠻力,扣在傅驍玉的下巴上,再往裏一寸,就能生生地把傅驍玉的下巴捏脫臼。
這張,會說出各種氣人話的嘴。
這張,無數次說情話的嘴。
這張......能饞得他心肝都顫的嘴。
傅驍玉對於見好就收這招是使用得爐火純青,迎接了文樂所有的怒氣與愛意,吸/吮著對方的舌/頭不放,刻意用牙去咬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