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3頁)

這位貌似就是田翩翩她親媽,住隔壁,快奔四了,嘴頭子謅得來,會說會笑,老想著幫張幼雙她拉皮條。

前天說那個祝朝奉家事甚厚。又說那個吳家的大郎為人體貼,樣貌俊俏。

張幼雙嘴角一抽。

間壁的王氏……總令她很不和諧地老想到了《金什麽梅》裏那個幫忙拉皮條的間壁的王婆,再配上她剛剛這嗑瓜子兒的動作。這不活脫脫是“只在簾子下嗑瓜子兒,一徑把那一對小金蓮故露出來”的張金蓮嗎!

問題是她看上去也不像這麽好忽悠的傻白甜啊。對方這無非是怕張幼雙撬自己寶貝閨女的墻腳吧。

隨便寒暄了兩句,眼看著王嬸子又有著拉皮條的傾向,張幼雙額頭狂冒汗,露出了個含羞帶怯的表情,隨便找了個由頭,忙不叠地溜了。

走在大街上,張幼雙咬著瓜子,留意著這形形色色的營生,這人生百態。

突然之間,福至心靈。

要不——賣字、畫畫?

這不是空穴來風。

她記得她大學的時候看過《金粉世家》,開頭就是女主冷清秋在街上寫對聯。

說是“人家看見是婦人書春,好奇心動,必定能買到一兩副的”。

她雖然不學無術了點兒,但跟著兩位高知分子耳濡目染多了,倒也勉勉強強混了個琴棋書畫,件件粗通。

琴,小時候被沈蘭碧女士摁頭去少年宮報了個古琴班。

棋,和她爹練出來的圍棋,勉勉強強也混了個業余五段的水平。

書畫也是自小在學的,小時候跟著家裏的長輩學了點兒國畫,高中的時候還想著走藝考,可惜沈蘭碧女士態度十分堅決,覺得這不是正道兒,死活不同意,最終她只得忍痛放棄。

沈蘭碧女士曾經對她抱有十分不切實際的幻想,熱切地給她報了一大堆興趣班,指望著能開發她的天賦,把她養成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張幼雙卻長成了個高不成低不就的雜板令,拎出去沈蘭碧她都嫌丟人。

張幼雙十分不以為然,現在大家夥都內卷成這破樣子了,誰卷誰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