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甘願折斷一身傲骨,臣……(第2/4頁)

分明喜歡卻又不敢靠近,一旦對方主動靠近,她又要表現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對方退了,她反而著急了。

千方百計的考驗對方,卻又不許他真的離開,害怕被拋棄。

簡直就像只極度不安而又缺乏安全感的小野貓,需要足夠的耐心,足夠的安撫與示好,才能真正讓她卸下心防,完全接受。

溫斯年無奈一笑,覺得自己之前白替知知擔心了,知知這種個性的小姑娘,根本用不著他來幫忙制造難關,磨一磨容珺的傲氣。

知知實在太沒安全感,對於容珺更是充滿矛盾。

渴望他接近自己,卻又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渴望被愛,卻又害怕被愛。

容珺光是想要接近她,想要將人完全哄好,就有得他磨了。

父女兩人來到七皇子府時,陸君平正好要將鐘院判親送出門,幾人在大門口相見,皆是微微一怔。

溫斯年率先回過神:“我聽聞容將軍受了重傷,特此前來探望,恰巧鐘院判也在,不如鐘院判暫且留步,回府再敘。”

對於國相大人兼準嶽丈的過分強勢,一副完全將皇子府當成自己家的語氣,陸君平默了默。

如今他背靠溫家,所有人脈勢力除了明帝以外,全都得靠溫家,心上人又是溫家女,簡直跟入贅沒兩樣,哪敢說什麽。

在鐘院判用眼神無聲的詢問下,陸君平微微頷首,再度將人迎回府中。

幾人簡單寒暄之後,溫斯年看向鐘院判,直接切入正題:“不知容將軍傷勢如何?”

鐘院判沉默了下,似在斟酌用詞:“皮肉傷與挨家法時所受的脊杖不算太嚴重,只是容將軍左肩上的傷實在拖了太久,將來即便痊愈也無法再扛重物。”

再提不起他最擅用的戰戟,再不能一柄畫杆方天戟,單槍匹馬闖入敵陣,一往無前,所向無敵。

這對容珺來說,並不是一件小事,對大淩來說更是大事,當初容珺就是靠著一柄戰戟闖出名堂,更曾以此單騎嚇退十萬敵軍,要是讓敵國知道這個消息,邊關怕是又難太平。

溫斯年身為國相,自然知曉此事有多嚴重,也沒想到容珺左肩的傷居然嚴重至此。

都傷成這樣了,居然臨別前還跟他說想鎮守邊關一輩子?

他那哪是想一輩子鎮守邊關?他那是想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一求痛快!

容珺左肩廢了,陸君平可說完全笑不出來。

他很自私,他不是聖人,容珺是他的兄弟,此時心底可說完全無法原諒雲嬈。

他無法理解容珺對雲嬈的感情,甚至覺得容珺當初要是沒多事將她撿回來,就什麽事也沒有。

容珺不會為了她失去理智,他會一帆風順,一心一意專注復仇,等到報了血海深仇,他依舊可以風光無限,無數美人任他挑選。

他也許無法肆意快活的過一輩子,也許一生都不會有真心喜歡的人,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痛苦,最後什麽都沒能留住,賠了夫人又折兵,前程盡毀,甚至可能連命都不保。

容珺身為大淩重要將領,隨時都有可能上戰場,擁有強健的體魄對他與大淩來說再重要不過,明帝要是知道他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左肩弄廢了,怕是要龍顏大怒。

聖意難測,就連陸君平也不知道明帝一旦怪罪下來,容珺究竟會如何。

他越是想,越是替容珺覺得不值。

溫斯年又簡單詢問鐘院判幾句,鐘院判便起身告辭。

容珺的傷,瞞不得,他還得進宮稟告明帝。

雲嬈早在聽見鐘院判那句“即便痊愈也無法再扛重物”,心臟就一抽一抽地疼。

“容將軍醒了嗎?我能……”她很不安,“我能進去看他嗎?”

陸君平很想甩冷臉,跟她說恕難從命,可是嶽丈大人明顯看出他對雲嬈的不滿,臉上雖是微微笑著,看著他的目光卻充滿警告。

“……”溫斯年簡直就是加強版的容珺,不,他比容珺還要老謀深算,是個十足十的老狐狸。

陸君平還是永平侯三子時,就對於溫斯年頗為忌憚,如今更是不敢怠慢,拒絕的話在喉嚨裏滾了兩滾,又咽回肚。

“鐘院判說子玉憂思過度,心力交瘁,左肩傷的又一拖再拖,如今還受了不輕的重傷,身體禁不住他這般肆意折騰,數病齊發,恐昏睡數日。”陸君平笑容勉強,“五妹進去也只能看看,不如──”

雲嬈眸色沉沉,聲音很輕,卻極為堅定地打斷他的話:“多謝七哥提醒,不過長樂並不介意。”

陸君平一噎,話已至此,他再推拒就太明顯,只能帶著雲嬈來到容珺所在的廂房。

容珺的確如陸君平所言,猶昏睡不醒。

左肩傷得太重,他只著一件長褲,不止肩上纏著繃帶,就連兩邊的手臂也有繃帶。

雲嬈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只有左肩有傷嗎?為何手臂也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