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子,阿嬈怕。”……(第2/3頁)

像再尋常不過的某一日,男人見她小憩,悄然無息的命所有人退下,輕手輕腳的上榻,摟著她的腰,將她抱進懷中。

手指和嘴唇都在作亂,見她快要醒來,還會故意捏住她的下巴,壞心眼的,重重的,含住她的嘴唇,側過頭,不停地深入這個吻,肆無忌憚的將她親醒。

就像現在這樣。

雲嬈半睡半醒,習慣性低低的嗯了一聲,帶了些撒嬌意味。

直到折磨人的溫熱落到耳畔,咬住耳垂,男人沉啞醇厚的低笑聲打破寂靜,雲嬈迷迷糊糊的腦子才終於清醒過來,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死而復生的事。

她瞬間睡意全消,下意識就想將人推開。

手卻被輕而易舉的抓住,穩穩的握到掌心裏。

“是我。”

男人埋首在她頸間,貪婪地嗅著她發間的馨香,雙臂將她牢牢緊錮於懷,似怕她消失一般。

雲嬈呼吸微亂,看著他,又看著頭頂承塵,有些困惑的眯起眼。

她是容珺的貼身丫鬟,在飛羽苑有屬於自己的房間。

但這裏明顯不是她的房間。

她何時被抱過來的?

小姑娘剛睡醒,純凈的臉龐帶著些許茫然,臉上還有著淺紅色的睡痕,軟呼呼,呆愣愣,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嫵媚動人。

男人垂眼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親了親她眼角的淚痣,再從臉頰一路親吻著,緩慢地往下,來到她的嘴唇時已是呼吸燙人。

雲嬈心中大駭,這下是真的完全清醒了,慌亂地別過頭,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

鐘鈺以前就跟她說過,避子湯喝多了不止傷身,還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

她從小就想要有個家,有個自己的孩子,渴望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人。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與容珺牽扯不清,動不動就喝避子湯。

男人向來溫柔,卻也要命的磨人。

她被一寸寸抽走力氣和思維,就快阻止不了,渾身都在發抖,終是忍不住哽咽出聲:“公子,阿嬈怕。”

一切動作戛然而止。

容珺微微頓了下,撐起雙臂,將少女困在懷中,布滿懾人念想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男人生了一雙漂亮的雙鳳眼,淩厲而貴氣,笑起來時很溫柔,不笑時,那股久經戰場的肅殺之氣,便完全顯露出來,帶著懾人的魄力,顯得冷漠而暴戾。

雲嬈被他看得渾身緊|繃起來,玉珠般的腳趾緊張地蜷縮著,身體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

兩人無聲對視。

小姑娘死死的咬著嘴唇,臉頰泛著漂亮的粉紅色,白裏透紅,紅通通的眼裏滿是戒備,要哭不哭,可憐又可愛,叫人心生不忍,又想狠狠欺負。

容珺忽然笑了下,擡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像是沒有發現她的抗拒。

“以後就睡這。”

他的聲音仍有些暗啞,低沉而又性|感,尾聲仿若帶著勾子,溫柔而又充滿蠱惑,聽得人耳根酥麻麻。

這裏是容珺的寢間,早上那些令人不敢直視的痕跡與混亂已不復見,被整理的十分幹凈。

雲嬈想起前世被折騰得極狠的日日夜夜,連忙搖頭:“這不合規矩。”

前世容珺嘴裏說要將她嫁人,但自從她養好身子,成為他的通房之後,他倒是從來不知客氣為何物。

誰能想得到,素日裏看起來那麽斯文儒雅的一個人,卻在這種折磨人的事情上,意外的孟浪。

容珺淡淡道:“在這裏,我就是規矩。”

男人眉眼倨傲,矜貴非常,低沉的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感,久居上位者的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雲嬈從重生到現在,心中所累積的那股異樣感,終於達到最高點。

前世她初被容珺收為通房時,他雖然表面看起來極為冷靜,但動作和眉眼還是透著些許青澀與羞澀,言行孟浪那也是食髓知味後的事。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這些,反而一舉一動都叫她熟悉。

雲嬈心中倏地升起一道荒唐至極的想法──

容珺跟她一樣,都重活一世?

這個想法太可怕,也太大膽,雲嬈瞬間就將自己嚇得手腳發軟。

容珺離京六年,國公府上下察覺不出來他的改變很正常,可雲嬈卻十分清楚前世的容珺,初回京時的模樣。

他的行為舉止,包括個性,雖與那時相去不遠,但在細微末節上,還是有著明顯的不同。

比如……

雲嬈像是想到什麽,抖著手將衣襟攏好,匆匆下榻來到容珺面前,再次跪下。

前世容珺毫無道理,一心想將她嫁掉,即便與她極盡顛鸞倒鳳之歡,都未曾動搖。

若非長公主故意將避子湯換成了絕子湯,再次要了她半條命,她相信,容珺定會狠心將她嫁於旁人。

雲嬈深吸一口氣,垂首閉眼道:“長公主曾立下規矩,不許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奴婢不想害公子受罰,您萬不可留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