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戴珍珠耳環的少女(1)(第3/3頁)

保持著曖昧的姿勢與距離,謝嵐山眯眼思考片刻,接著對方的話分析下去:“注射氰化物的針管沒有遺留在現場,我相信以兇手的縝密一定戴了乳膠手套,但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殺人逃跑還浪費精力地帶上了易對自身也產生危險的針管,這是個下意識的行為,很可能跟他從事的工作有關,他一貫擔任著一個事無巨細都要謹慎操持的‘管家’的角色。”

學著沈流飛方才說話的樣子,他也用名人名言為自己的判斷打下注腳:“生物有機體有一個重要特點,為了自我維護,就得極其節約地使用精力——阿芬那留斯的費力最小原則。”

兩個人都博覽群書,你一句我一嘴,像極了兩個青春期男生秀肌肉掰腕子,一邊較量,一邊賣弄。

“人們還沒有充分地認識到犯罪人實施犯罪行為前後的差異,這種差異是如此顯著,以至於人們常常將他們前後判若兩人——犯罪心理學家,西奧多·裏克。”沈流飛自己也覺得這麽幹挺幼稚,偏偏每回都會被這小子帶偏了,他隨便應了一句,打算不管對方接下來怎麽攪纏,都不再搭理。

這話可能指的就是那個殺害李國昌的兇手,結果卻不偏不倚地戳中了謝嵐山的痛腳,他一時腦袋卡殼,怎麽也想不到以那些高深玄妙的句子來懟回去。

終於,他想到了最妙的一句。

“我喜歡你——漢海市局刑警,謝嵐山。”

這下換作沈流飛愣住了,他微微瞠大眼睛,一語不發。

說這話時謝嵐山挑了眉毛,故意歪臉斜覷著沈流飛,嘴角邊若有似無噙著一點微笑。

這般風流花哨,甭說異性,同性都招架不了,沒想到沈流飛卻百毒不侵。愣過之後,一張冷淡面孔把謝嵐山的一派春意牢牢拒之門外,他將他重重推開,扭頭就走。

謝嵐山像是惱了,在沈流飛身後扯著嗓門喊:“昨晚上你在床上可不是這樣的!”

恰巧路過兩個年輕姑娘,聽了這話目瞪口呆,心裏狂喜,腐了這麽些年居然今天撞上活基佬了!“叭”地一聲,手裏的兩個甜筒冰激淩也應時應景地掉在地上。

“噯,開個玩笑,犯得上這樣嗎?”這家夥說翻臉就翻臉,謝嵐山快步追上沈流飛,“我已經帶你見過未來婆婆了,你也該禮尚往來,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你媽?”

謝嵐山仍是隨口玩笑,沒想到沈流飛腳步驟停,回過頭,很認真地回答:“她死了。”

“對不起……”謝嵐山無意於揭別人的傷疤,囁嚅一下,問,“怎麽……死的?”

沈流飛注視著謝嵐山的眼睛,神色平靜:“她被人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