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3/4頁)

好在的是劉舅舅家裏是自己修的一棟四層樓的小樓房,房間是足夠住的,再加上家裏的日常開銷都是找的劉保男,所以對於沈宇也住過來的事,劉舅媽沒有說什麽反對的話。

沈宇就長時間往網吧裏泡了,需要錢了的時候他才跑回來找劉保男要點錢,再吃個飯睡上長長的一覺,繼續去泡網吧……

劉外婆就是在沈宇出來的這一年的冬天去世的。

她去世之前,其實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劉舅媽他們不肯送劉外婆去醫院,還說什麽劉外婆年紀大了,醫生都不會接治了。

以至於死之前,劉外婆其實遭了不小的罪。

但即便是劉保男知道自己親媽遭了罪,哪怕她也願意治療,可她還是什麽都沒說。因為從小到大她被灌輸的教育就是,她是女兒,又是結了婚嫁出去的女兒。娘家的這些事,她無權利做主。

劉外婆是這樣被病拖死的,所以治療費這一塊,劉保男沒出什麽錢。

但是之後劉外婆的葬禮,她卻被劉舅媽啃下了一塊不小的肉。

而對於這些,沈宇全都不關心,也不知道該去管。

於是就這麽的又過去了一年,沈帶林也終於出獄了。

劉保男和沈宇這才從劉舅舅家裏搬了出來,跟著沈帶林一起回了沈家老家。

見著兒子沈宇整日沉默網吧,沈帶林有點著急,在家裏就試著跟劉保男商量,“咱們給小宇找個店鋪,開個店算了。”

開店確實不錯,不需要看學歷,而且只要他們自己不說,也沒人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坐過牢的事。

沈帶林和劉保男還能幫襯著沈宇,到時候如果生意做起來了,也好給沈宇娶個媳婦回來。

因此,沈帶林是覺得自己計劃的不錯。但是劉保男卻低下頭,一直不應話。

沈帶林追著問了好多次,劉保男見著瞞不住了,就低下頭,聲若蚊蠅道,“沒,沒那麽多錢了。”

“怎麽沒那麽多錢啊!”沈帶林就說,“我記得咱們存折不是還有三十多萬的嘛,那些錢呢?”

那些錢當然是在這幾年裏,大頭被劉舅媽用這樣或者那樣的方式弄走了,而小頭,劉保男花在了沈宇身上。

沈帶林因此氣得眼前發暈,站立不穩,“那麽多的錢啊……你就這麽的全敗沒了……”

劉保男,“那我跟小宇住我哥嫂家裏,總不能不給生活費啊!”

可生活費是需要給,但這些年來,劉保男住在劉舅舅家裏,家裏的活,外面的地,需要她做的地方,她也沒少幹。

但是這些,劉保男是不會對沈帶林說的。因為她從骨子裏就認為,幫娘家做這點事,是她應該的。

早些年攢下來的那些錢,一下子就這麽的全都沒了。

沈帶林為此氣惱了許久,甚至都為此動手打了劉保男。但是打歸打了,再氣那些錢也要不回來了。

因為那些錢除劉外婆葬禮的花費,幾乎都是日常花銷。而劉外婆葬禮花費,那邊登記的也都是隨的人情。所以就算是想去找劉舅舅劉舅媽他們,沈帶林也沒有名頭去要。

況且劉舅媽那麽精明厲害的一個人,沈帶林也根本沒法從她手上占到便宜。

他們其實也不是沒有想到過沈念,但當年沈念的手段太狠了,一口氣告的他們三都坐牢了。這些年的牢坐下來,他們或許會在每一天突然就把沈念想起來,然後用著各種難聽的話去咒罵她。但即便是沈帶林和劉保男對沈念再恨之入骨,但卻也不再敢像以前那般想著去剝削她了。

因為沈帶林和劉保男心裏都清楚,沈念這個女兒的血是冷的,心更是黑的。

而人就是這樣的,哪怕是在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這種關系裏,他們骨子裏也是擺脫不了欺軟怕硬的本質。

況且,就算是他們想要去找沈念,可這五年的牢獄坐下來,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了沈念的蹤跡了……

家裏面徹底沒了錢,那麽給沈宇開店的事是別想了。沈帶林和劉保男沒了辦法,只能出去打工掙錢。

而沈宇,繼續不願意上班。

他每天都泡在網吧裏,但凡沈帶林和劉保男開口提讓他上班的事,必然會引起沈宇大發脾氣。這麽的幾次下來後,沈帶林和劉保男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沈帶林和劉保男就只能自己努力掙錢,寄希望於掙多了錢,好給沈宇將來能娶個媳婦回來。

而兩個人每日每夜的加班下,沈帶林終於病倒了。

勞累過度導致的暈倒,在醫院裏住院。

劉保男給沈宇打了電話,想讓他倒醫院來陪護一下沈帶林。

可沈宇卻來了一句,“我又不懂,不是還有你嗎?”

再之後,沈宇把電話掛斷了。

劉保男看著被掛斷了的電話,心裏面突然升起了一股悲涼感,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