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可為知音(第2/3頁)

蘇禮覺得在外面閑逛也是有些無聊,便說道:“也好,不過我劍崖還有門人也來了,不知能否……”

古松子答道:“自然可以,一起來吧,我大衍學宮招待客人的廂房還是有的。”

於是蘇禮就不廢話了,立刻以‘心神佩’召集了眾人在這坊市之外的田埂上集合。

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門人匯合需要一些時間,不如老翁與我再論道一番?”

古松子有些驚訝於蘇禮那種無聲無息間的傳訊方式,但是又並不對此感到意外,畢竟劍崖教說起來也是和大衍學宮是同等的存在。

他欣然道:“固所願爾。”

論道本來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而他和蘇禮論道時總有大收獲,於是對於這種提議十分歡喜。

於是兩人再次座而論道。

前一次兩人聊的是中洲人道,這一次他們就聊這中洲名川。

兩人暢所欲言,而明顯古松子對這中洲的地理了若指掌,幾乎都是以授課的方式在給蘇禮講解了。

而蘇禮則只是了解這一路行來的小半路程,雖然有連山印感悟地脈,但是這古松老翁竟然對這一段的了解一點也不比蘇禮感悟地脈所得差。

可以說,這就是一張中洲的活地圖……這老翁也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在遊歷腳下這片大地之上,讓蘇禮受益匪淺。

尤其是讓蘇禮感到驚訝的是,隨著這古松子的講述,他的金丹繪圖竟然也可以慢慢完善……這說明古松子對中洲的了解真的是極為準確。

蘇禮聽他所言,對那山川大地便是仿若親眼所見一般,令他心馳神往。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有不少修士都喜歡這樣坐而論道了,因為這著實是一種對自身見聞,對自身道路的極好補充。

當然古松子也不會光顧著自己說,他偶爾來一句:“小友覺得,我中洲名山比之東洲又如何?”

於是就輪到蘇禮來表現了,他那是一通說,將東洲的名山大川給說得歷歷在目……那是當然的啊,東洲地形可都在他的金丹上描繪著呢。

這下又輪到古松子聽得那是目眩神馳,心裏也是將蘇禮當做是一個自己的知音了……因為兩人所行之道真的很相似。

或可堪稱是‘同道’!

蘇禮之前就招呼了眾人匯合,但是他們沒想到來到此處的時候就看見蘇禮與一白發如帚,短身駝背的老翁相談甚歡。

而旁邊北光坐在田埂上聽得津津有味,邊上肉腸人立而起端茶遞水……

月劍看到那白發如帚的駝背老翁明顯是驚了一下,上前就要打招呼。

但是景晨卻是連忙拉住了她說道:“能夠與聖子聊得那麽投入肯定不是凡人,我們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

月劍的表情當時是十分怪異的,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錯位了一般。但是她也果真沒有繼續打擾,而是安靜侍立於旁,沉下心來想要聽聽這兩人說的是什麽……

結果好家夥,這兩個人那是已經天文地理無所不談了,仿佛這天下的道理都要被他們在當前說盡了一般。

當然,天下道理這麽多怎麽可能說得盡?只是兩人已經說得忘我,恨不得將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思所得都與對方分享……慢慢修行一路行來,能夠得遇一同道之人這是何等難得的事情?

於是月升日落連續五個黃昏之後,終於是一陣濕冷的冷風襲來,隨後夏末一場豪雨將忘我中的兩人給澆了個通透。

古松老翁在愕然中驚醒,隨後看著一樣猝不及防落湯雞的蘇禮忽然間哈哈大笑,胸中意氣痛快,只覺得從沒有這麽痛快過。

蘇禮也是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只是無奈苦笑……他的修行時日還不夠長,不能體會古松子這種苦行途中乍然偶遇知音的驚喜感覺,他只是覺得這一番論道的確是十分有意思就是了。

古松老翁開心得仿佛那矮小的身子都拔高了一些,然後哈哈笑著說道:“原本老翁我還想著怎麽讓北光這孩子跟我去學習一段時間,擔心小友教不好這應劫者呢……現在看來完全是多余之念……有小友帶著他,老翁放心了。”

北光聽了就是趕緊緊了緊胸口的衣服……他想過這小老頭是饞他的某樣寶貝,但卻絕對沒想到竟然是‘饞他的身子’……

還好師父厲害,打消了這可惡的小老頭的念頭。

蘇禮反倒是對古松子更生好感,他能夠理解古松子的想法,而對方能夠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也是十分符合他的脾性。

於是他說道:“老翁放心,北光這孩子我也是喜歡極了的,怎麽也會好好教導必然不會令他埋沒了。”

古松子聽了似乎真的放心,他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各位久等了,我大衍學宮與劍崖教當為縞纻之交,請劍崖的諸位隨老翁一同進學宮休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