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保安本來的長相還算端正,但因為怯懦畏縮,看起來比較普通。

他依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五官沒有根本性的變化,但就是變好看了。

宋郁被莊白樺瞅著,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垂下頭,愈發乖順可憐。

莊白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旁人看來有點驚悚。

那個大塊頭保安走過來,不安地問:“莊總,有什麽問題嗎?"

莊白樺這才反應過來,說:“沒什麽。”他吩咐宋郁,“你好好休息。”

說完,莊白樺帶著一臉若有所思回去了。

大塊頭保安見總裁走了,對宋郁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得罪總裁了。”

剛才宋郁說心臟不舒服,大塊頭保安便讓他在旁邊休息,誰知道碰到莊白樺,被總裁當場抓包脫崗。

大塊頭保安扭過頭,看見宋郁虛弱地坐在那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今天的小宋是怎麽了?怎麽看著像個妖精。

*

莊白樺把這一切當作幻覺,一定是最近因為跟蹤狂的事,神經太緊繃了。連他都快受不了,而池月在別人的窺視下還能保持淡定,實在令人佩服。

莊白樺抵達公寓,發現池月比他先一步回來了。

莊白樺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拉開自己的領帶,池月從廚房裏出來,笑著對莊白樺說:“你回來啦,辛苦了。”

莊白樺見了他的樣子,愣住。

池月穿著一條藍白相間的圍裙,手裏拿著湯勺,彎著眼睛微笑,眼裏仿佛有星星。

“你這是做什麽?”莊白樺也笑了起來。

這還是莊白樺頭一次體驗這種家庭溫馨場面,下班一回家就有人在屋子裏侯著,還系著圍裙,似乎在為他做飯。

池月揚起湯勺晃了晃,說:“做晚餐啊。”

莊白樺新奇地問:“你會做飯?”

池月不開心地扯扯唇角,說:“我以前說過自己會做飯,還說有機會做給你吃。”

好像確實是這樣,莊白樺當時以為池月開玩笑,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池月今天動真格。

莊白樺笑著走向廚房,說:“讓我看看你做了什麽。”

池月跟著他,抱怨道:“你的廚房看著高級,其實什麽都沒有,我買了不少東西,才能勉強能開火。”

莊白樺走進廚房,平日冷清精致如同樣板房一樣的廚房,此時充滿了煙火氣,流理台上放著洗好的鮮綠蔬菜,葉片上還掛著潤澤的水珠,烤箱亮著燈,似乎在預熱,煤氣灶上的鍋汩汩地煮著東西,空氣中飄揚著食物的香氣,喚醒了五臟六腑。

莊白樺驚訝地看了一圈,最後回頭望池月,挺有模有樣。

池月清淺地笑著:“去休息會吧,馬上就好了。”

莊白樺不急,走到外面脫下外套,然後返回來,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池月做飯。

這種感覺真的很新奇。

他從沒想過,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世俗畫面,會由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替他來實現。

他曾經想過,如果以後有配偶,他不會強迫對方承擔家務事,更何況現在他成了總裁,這種事更不用操心。

但他看著池月忙碌的背影,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撞擊了一下。

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容易感動。

莊白樺在心裏自我唾棄,他真是個俗氣的男人。

莊白樺靠在門框上發呆,池月做著飯,利用拿食材的空隙悄悄看過去,看見英俊的男人抱著胳臂,倚在門邊,外套和領帶褪去,只穿著修身的馬甲和襯衫,寬肩窄腰,頎長有力的長腿一條曲著,一條貼著墻,被西裝褲包裹著,隱隱透出筆直的線條。

這種禁欲又誘惑的身材讓池月起了一股邪火,恨不得上前幫莊白樺解開馬甲的扣子。

他一時恍惚,沒留意手裏的刀,不小心劃到了手指。

“嘶。”池月下意識吸了口涼氣。

莊白樺皺起眉頭,走過來,詢問:“傷到了嗎?”

池月擡起手指,給莊白樺看,掩飾地說:“好久沒做飯了,有點生疏。”

白皙的手指上拉出一條血線,幸虧池月沒有用力,傷口不深。

莊白樺說:“我去給你拿創口貼,你先沖一下傷口。”

池月攔住他,噙著笑,說道:“不對吧,你不是應該那樣做嗎?”

莊白樺挑起眉:“哪樣做?”

池月將手指湊近莊白樺的唇邊,魅惑地說:“口水消毒,幫我舔舔就好。”

莊白樺把他的手拍下去,面無表情地說:“大老爺們,一點小傷大驚小怪,要舔自己舔。”

池月收回手,哀怨地說:“以前我受一點傷你就心疼得不得了,現在完全無動於衷。”

當年他們去遊樂場的時候,他的手被溪音劃破了,莊白樺擔心得不行。

莊白樺笑著說:“誰叫我發現了你皮糙肉厚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