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打架去了

隨著人影越跑越近,他身後的張威看清熊背上之人時也意料之中地露出震驚神色。

低垂的眉眼就在此刻忽然展開,曲仲意外地露出了一個笑意,沖著張威笑喊:“張世叔昨夜這是沒回府?”

明明是帶著笑意說的,張威卻忽地覺得後脖頸一涼,在翟忠文疑惑地目光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微臣罪該萬死!”

曲仲眸光一沉,只冷冷看了眼跪著的張威邊不再搭理,眼看著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他忽地移動腳步,踩著肉團子舉起的右掌慢慢踱步到了眾人面前。

等來人再一次叩拜之後,他右手一翻,一塊黑色令牌忽然出現在手心:“識得此令牌的將士們往前出列!”

那被高高舉起的黑色令牌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牌子的正中間偶爾還有絲金色一閃而過。

隊伍裏大多都是面面相覷的人,包括身後一頭霧水的劉雄,他看著那眼生的牌子有些疑惑間,隊伍的後方忽地走出幾個魁梧大漢,他們神色冷峻地擠過人群,就在翟忠文詫異的目光間砰一聲雙膝跪地,右手橫舉至胸前做了個動作,而他們整齊的都沒有出聲,只是把目光一致投向了曲仲。

其中倒是有一人讓曲仲也小小吃了一驚,沒想到初見時的羅源竟也在其中,與剛見時的懶散不同,他現在整個人泛著一種冷意,看向前方的目光也是鄭重無比。

出來的人不多,只有二十來人,可看穿著在軍隊裏都官職不小。

“你們各自整隊,聽我命令!”

“是!”整齊劃一的應答聲聽得人心情舒爽。

不用曲仲細說,他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這是自父輩處接過這個身份之時就刻在骨子裏的服從性,這令牌一出就意味著諸鳳國的軍隊出現了大問題,這也意味著他們沒有疑惑的時間。

隨著滿場的吆喝聲響起,曲仲終於舍得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翟忠文。

他明顯還酒意未醒,腫脹的眼皮下只有兩個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剛才發生的一幕幕都超出了他三十年來的認知,直到被曲仲的目光一掃,心頭才忽地一下竄上了一股冷意。

“怎麽?朕都來了,翟老將軍還不出來接駕?”曲仲明知故問。

“家父,家父前些日子剛好出城巡查未能及時接駕,微臣有罪,微臣……”

“你確實有罪!”

翟忠文本是順著曲仲的話假意地請了個罪,沒想到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那帶著利劍的目光忽地紮進了他的眼中。

“劉雄?”

收回目光,曲仲轉頭看向劉雄:“你帶人把翟老將軍的遺體找出來後入土為安,至於這個逆賊先關進大牢等待處置。”修長的手指輕輕指向翟忠文後又接著說道:“翟家軍的整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去西境關外看看瑯廷來了沒有。”

曲仲每多說一句話翟忠文的心口都被多插入了一劍,他腦中嗡嗡一片作響,張著嘴巴下意識地想喊冤,可話都還沒來得及張口,劉雄忽地沖著他甩出了一個包袱。

那包袱砸中他的臉後一下子就散落開來,一封封寫著他大名的書信就這麽散落在了周圍,辯解的話一下子變成了大聲地求饒:“皇上,臣知錯了,求皇上饒臣一次。”

“你不過是個蠢貨罷了!”曲仲涼涼開口,一揮袖子往後退了幾步,移動間目光輕輕掃過小心瞥著他的張威,嚇得人腿一軟撲到了泥地上。

老話說得好……好竹出歹筍,翟正陽一輩子的心血沒想到竟會被這麽個愚蠢至極的長子給嚯嚯成了這樣,這事一出,以後老百姓們提起翟家軍,恐怕只會搖頭嘆息兩聲。

而昨夜曲仲看到的那些官員們現在只有一小半站在隊伍中,看來軍中是翟忠文心腹的人還只是少數。

不過……想到心腹他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另外,去將軍府上好好搜一搜,府裏的人一個別漏的都給我帶回來。”

昨夜在大堂裏見到的那個老者應該就是翟忠文身後的幕僚,或許……這蠢貨做出這麽多大逆不道之事大部分都是被這人慫恿的,要不就憑他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瞞下翟正陽已死的消息這麽久下還能一點一點接管翟家軍裏的軍務。

這人留下著實是個禍害……

翟正陽已死的話從曲仲口中一出,隊伍裏霎時發出一陣陣不相信的質疑聲,就連被派去整頓隊伍的羅源也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

翟忠文是當初翟老將軍親口承認的繼承人,大家之所以都選擇聽命於他也是因為如此,誰會想到原來他們的將軍早就已經死了。

不過就在這時,將士們在心裏都還只是震驚和傷心,大家都沒有把翟正陽的死聯想到他們現下最相信的翟忠文身上,所以一看少將軍竟然被劉雄派人扣押了,有些忠心耿耿的下屬們還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