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客青衫 11 (上)

再之後的事情,銀止川就有些記不清了。

他原本想帶西淮赴完宴,當天就回去的。但是沒想到這個總是避著他,躲著他的小倌會突然對他動腦筋。甚至動用了下藥這種手段。

對官位正一品以上的官員,望亭宴後有行宮可以暫宿一晚,不用趕著回去。

所以當西淮扶著銀止川,從宴席上告退往行宮去的時候,眾人的眼中簡直充滿了羨慕。

——西淮是小倌,他們一起赴宴,此刻又朝行宮去了,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趙雲升看著銀止川離開的背影,還砸了咂嘴,羨慕似得道:

“銀哥兒又要將他的小倌帶回去,扒光了親了。”

他痛飲一杯酒,將旁側自己帶來的女郎摟到懷裏,發泄似的重吻起來。

西淮下得藥有些過多了些,他第一次做,把不好量。

燒得銀止川神志全無,說是“直接給放倒了”也不為過。

西淮只得拉著他,以一個肩膀著力,半摟半扛,帶著銀止川往行宮走。

銀止川看著身材勁瘦,高個兒挺拔,跟棵小白楊似的,但其實肌肉非常緊實,並不輕。

西淮咬牙拽著他,好像拽著一座小山,壓得他脖頸都麻了。

更不提銀止川還老在藥力的作用下親吻他的脖頸。

“停,停一停……”

當第八次銀止川咬中西淮的側頸,滾燙的鼻息都撲在他的皮膚上後,西淮腿一軟,實在撐不住地跌在草地裏。

他一往前撲,銀止川就壓在了他身上。

青年的身體重又沉,熱得要命。呼吸一下下噴在西淮的後頸上,燙的他幾乎要蜷縮起來。

銀止川今日出門,還順手在腰間掛了一把折扇,此時硬邦邦的抵在西淮後腰上,硌得他直疼。

西淮下意識想往前爬,卻“啊”地一聲被銀止川拖回來。

他把西淮按在身下,吻他的眼睛和鼻梁。

那種吻淩亂又毫無章法,簡直像獸類進食前的拱弄。

西淮被他弄得很難受,衣服淩亂,一直想偏過臉頰躲避,但是無力逃脫——

銀止川一只手死死抓著他的腰,一只手卡著他的下頜,往上推著,逼得西淮幾乎只能仰著臉任他親吻噬弄。

“銀止川……銀止川!!”

西淮掙紮著叫了一聲。

然而銀止川根本視若罔聞。

他的眼睛清醒又昏沉,好似一片暗潮湧動的海。一縷漆黑的發絲略微從銀止川發冠中散了下來,他像一頭發狠的獸般壓制著西淮。

“……你敢用藥。”

銀止川重重喘息了一聲,扳正西淮的面頰,咬牙道:“還怕自己受不住嗎……!”

西淮幾乎要被他掐得窒息。他被迫躺在銀止川身下,仰躺著看著他,眼睫微微發抖。

臉上有一種難堪的神色,眼梢全紅了。

天此時已經暗下來了,烏雲微微遮住了天際。

山間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飄搖之感。

西淮看著衣冠淩亂的銀止川,他猶如變了一個人,眼睛發紅,呼吸熱而急,像一頭想要將獵物吞之入腹獵物的豹那樣鉗著他,想做什麽,又隱忍地克制著。

他的身上非常燙,而西淮是冷的,涼的……

和他身上的熱-燙全然不同。

銀止川快要被燥-瘋了,他禁不住想要靠西淮更近一些,更緊密一些。

這是一種本能。

西淮感覺銀止川的手在他身上四處摸掐揉捏,好像在找衣擺,手指好鉆進來。

他蹙眉,低低悶哼了一聲,被捏得有些痛。

銀止川胡亂拉扯著西淮的衣物,直覺讓他想將身下人的衣物都撕開,好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冰涼觸碰。

然而,就在銀止川要拉開最後一件衣物時,西淮倏然吃痛地叫了一下,“啊”的一聲,緊接著全身都蜷縮了起來,不肯叫銀止川碰了。

“……”

銀止川一頓。

西淮臉上不適的神情太明顯,令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勉強維持著清醒,喉結隱忍地滾動了一下,低啞問道:“怎麽了……?”

西淮因為戴環的緣故,平日裏都會穿小衣。

但是今日他知道會發生什麽,不想叫銀止川發現——那會令他覺得難堪,就沒有穿。

方才銀止川貿貿然一用力,貼身的裏衣掛著了翡翠環,被銀止川驟然一拉的時候,就連帶著翡翠懷也帶了一下。

西淮的眉頭緊緊蹙著,那個無法啟齒的地方被拉得一疼,令他哆嗦著蜷在了一處。

“……怎麽了?”

銀止川低啞問。茫然地又重復了一遍。

他實在頭昏的厲害,呼吸又熱,見西淮臉上實在是難受的模樣,才使勁甩了下頭,用滾燙的手指去摩挲著觸碰西淮:

“我碰著你哪裏了,讓我看看……”

西淮一動不動,蜷著身子,不松手,也不給他看。

半晌,才重新擡臉,眼瞳漆黑地看著銀止川,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