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丹陽公主聽了之後一掃之前的擔憂害怕,一拍案幾眉毛一豎:“他敢!”

大漢的公主怎麽能忍受伏低做小?

行,這個勁頭不錯,劉談看著丹陽公主的手就想問她疼不疼。

不過這麽嚴肅的場景不適合問這麽逗比的問題,是以劉談說道:“現在還未可知,這只不過是我的分析,我也就跟你這麽一說,你做好心裏準備就是,也未必會如此,但匈奴是很有可能嫁公主過去的,若是匈奴公主過去,你只要比她強,就足夠了。”

這就叫全靠同行襯托。

丹陽公主有些發愁:“可……我又不知道匈奴公主是什麽樣的……”

劉談搖頭:“匈奴習俗在那裏,而且為了壓制你,他們肯定會選一個性格強硬的公主過去,可強硬也未必是什麽好事,誰不喜歡開朗樂觀又溫柔體貼的解語花呢?”

劉談說出口之後就覺得這個對於丹陽公主來說好像也有點困難。

然而丹陽公主卻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說道:“我記得,小烏孫那位昆彌的母親就是因為溫柔解意而被選中,她的兒子成為了昆彌,那位小昆彌之前可是有兄長的,但似乎都被處死了。”

劉談愣了愣,這你都知道?

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只不過他剛剛表現的對烏孫了若指掌的樣子,反而對比較熟悉的陸懸的事情不清楚似乎也不太對。

他輕咳一聲說道:“反正,你心裏有數就是,實在不行就去問問母後。”

陳阿嬌算不上特別成功的皇後,但是她重生過啊,至少能告訴丹陽公主什麽不可以做,更何況以陳阿嬌的處境,她能夠逆風翻盤到現在還是皇後已經不容易了。

看看前面的元後都什麽樣子?

漢景帝的元後薄皇後,無子失寵,被廢,他爹漢文帝的原配,代王後,這位倒是有兒子了,而且生了三四個,結果母子四人齊赴黃泉,一個都沒留下來,甚至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大漢的元後不是好當的,有的時候甚至跟生不生兒子都沒關系。

烏孫的後宮生態應該不會比大漢更復雜了,所以陳阿嬌還是能教一教丹陽公主的。

丹陽公主深吸口氣說道:“沒錯,我應該去問問母後。”

劉談見丹陽公主的精氣神又回來了,著實松了口氣。

哪怕看上去沉靜了很多,那也比垂頭喪氣的強,歷史上劉細君被派去和親,短短四年生下一個女兒之後就香消玉殞,結合她做的那首《悲愁歌》,很難說她是不是抑郁而亡。

反正劉談寧可丹陽公主去禍害烏孫也不想在某一天接到她的死訊。

劉談說道:“我說這些只能給你一個方向,你能想開是最好的。”

丹陽公主對著劉談笑了笑說道:“五哥費心了。”

劉談起身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走了。”

丹陽公主一直把他送到寢殿門口忽然問道:“五哥,如果我的兒子成了烏孫昆彌怎麽辦?”

劉談頓了頓,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也不知道,以我的立場,我會希望他投靠大漢,但到了那個時候你或者他都不會這麽想,只要你還記得你是大漢的公主,他身上流著一半漢人的血液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丹陽公主若有所思,劉談則開始有些發愁了。

他想的是讓丹陽去爭取一把主政烏孫,雖然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

在武則天之前誰敢說能有女皇?

當然北魏殤帝元姑娘和文佳皇帝陳碩真這兩位嚴格來說並不算,因為只有武則天才是真正大一統皇朝的皇帝。

然而丹陽公主的思維好像跑偏了,她想的是生個兒子去爭權。

當然這個想法大概才最符合當下的主流思想,只是按照現在的思想,哪怕是大漢公主的兒子也是烏孫人啊。

看看陸懸,他還是半個漢人呢,有人把他當同胞了嗎?

劉談離開丹陽公主的寢宮之後就長長出了口氣,看著水蒸氣在空中消散,忽然也想開了。

個人有個路,他還看不清自己的未來在哪裏呢。

更何況武則天也不是一開始就要當女皇的,當初她也是為自己的兒子爭權,然而當權力觸手可及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忍得住呢?

丹陽……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國宴的日子設在正旦前半個月,隨著入京的外國人增多,長安明顯熱鬧了起來。

劉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唯有葡萄讓他心酸——到現在也不過就結了幾個小小的果實而已,然而就算是這樣,李息還時不時想去看看,到了那裏就蹲在葡萄架下面認認真真盯著那幾個小葡萄能盯上半天。

搞得劉談也不知道他盯得到底是葡萄還是他即將能保住的雞兒。

到了國宴的前一天,劉談發現這時候才是自己最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