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劉談一邊想著一邊點頭說道:“勞煩陳勾盾將這兩人捆起來隨我等去見父皇。”

陳弓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並沒有問劉談為何要捆綁這二人,直接就下令讓幾個小宦官將這兩個人給捉拿起來,卻並沒有用繩索捆綁。

劉談也並不在意,反正他只是要帶這兩個人過去見劉徹而已。

他轉頭對陸懸說道:“勞煩小昆彌也同我們走一遭吧。”

陸懸十分幹脆:“好。”

劉談拉著劉弗陵就往前走,遠遠看上去頗有幾分一脈同氣的意思,然而事實上只不過是因為劉弗陵明顯不願去找家長,被劉談強行拖去而已。

他們到了未央宮並沒有等多久,原本劉徹的確在議政,如果只是劉談和劉弗陵的事情,他是不會著急見的,但扯上了小昆彌,那就不能不見。

畢竟陸懸縱然年幼也是外國領導人。

劉談拉著劉弗陵進去的時候,劉據也在,劉談心說正好,可以幫劉弗陵拉一波仇恨,讓這倆兄弟掐個你死我活去吧,別來找他麻煩。

在給劉徹行禮之後,劉徹並沒有先理會兩個兒子,而是先讓人給陸懸看座,然後對陸懸溫聲說道:“宮內鮮有外人出入,不想竟讓小昆彌受驚了。”

劉談動了動耳朵,總覺得劉徹這似乎是在質問陸懸為何出現在宮內。

說實話,劉談也很好奇,宮禁是很嚴格的,就連這具身體之前的侍女想要進來都不可得更不要說小昆彌這樣的外男。

雖然漢朝風氣也算開放,但那不包括宮內,從宮內的宿衛都是宦官都能看出來啊。

陸懸靦腆笑道:“陛下無需介懷,此前懸也頗覺不妥,無奈六殿下盛情難卻,便隨六殿下入宮,卻不料居然驚擾了宮內貴人,懸實在愧對陛下盛情,實在不便再留居於此。”

劉談:……

該怎麽說,這屋子裏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是真的廢柴吧。

陸懸居然還敢威脅劉徹,當然或許也不是威脅,只不過是有了甩袖走人的意思,大有爺不伺候了的硬氣。

不過他說出這話的語氣倒是沒那麽強硬,所以應該也沒到無法挽留的余地。

劉徹仿佛並沒有聽出其中含義一樣笑道:“小昆彌無須在意,此事朕自然不會包庇。”

他一邊說著一邊冷眼看著站在下面的一群人,陸懸身份特殊,在劉徹面前有個座位,正好跟劉據相對,其他人就沒這個殊榮了,尤其是他們幾個似乎是犯了錯的。

劉弗陵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站在那裏看的劉談想翻白眼,剛剛這位跳腳要沖上去揍陸懸的時候可沒見這幅膽小的樣子啊,這是在裝可憐嗎?

幾乎不等劉徹詢問,劉弗陵的兩個伴讀就顫抖著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了,倒是劉弗陵身旁的小宦官估計見多了劉徹,還能說兩句。

也直到這個時候,劉談才知道陸懸之所以出現在宮內乃是因為劉弗陵偶然聽聞陸懸言語間對董仲舒頗有些傾慕,便邀請陸懸跟他一起去聽課。

這件事情也是過了明路的——他們稟報了劉據。

劉據當然是同意了,現在大漢對待烏孫,無論是大烏孫還是小烏孫都是拉攏為主。

這小昆彌年幼,若是能引起他心向大漢又有什麽不好?

然而在劉弗陵看來,這件事情是他恩賜的,如果沒有他,小昆彌怎麽可能進入宮內聽課?

言語之間,他的這種優越感自然帶了出來,陸懸忍而又忍終究是年少意氣,爆發了激烈的言語沖突,然後就被劉談撞了個正著。

小宦官敘述的時候自然是將吵架的內容也給復述了出來。

整個過程陸懸一直都是克制有禮的,劉弗陵……劉弗陵倒是沒說什麽,畢竟他有兩個狗腿子呢,只要授意讓狗腿子沖上去就行了。

狗腿子也的確聽話,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小孩子吵架,還能有什麽營養?他們這個生長環境,在發現對方出身不好的時候,嘲諷也似乎變得理所應當。

陸懸倒也沒有汙蔑那兩個人,那兩個的確是嘲諷了陸懸生母是女奴還是侍妾,只不過這倆人大概是太過不學無術,居然不知道陸懸是小烏孫的國王,而不是太子。

當然他們更沒想到的大概就是陸懸會將這件事情引導到劉據身上。

他似乎知道無法通過這件事情對劉弗陵怎麽樣,但他很明顯的表現出了這兩個伴讀不受罰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態度。

劉談站在一旁小心觀察著,果然在聽到小宦官復述陸懸的話的時候,劉據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太好看。

實際上後面劉談說那兩個人罵劉弗陵是有點牽強的,倒是說罵劉據倒也有那麽點意思。

畢竟如今劉據的生母衛子夫不僅是女奴出身而且也是侍妾——在陳阿嬌的蝴蝶之下,衛子夫現在也不過就是衛夫人,按照劉徹更改之後的後宮等級,應該成為衛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