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到客棧的第017天(第2/3頁)

幼崽:?

剛才還眯著眼睛打小呼嚕的幼崽瞬間不樂意了,奶兇奶兇地朝身後的人露出尖牙,試圖把他嚇走。

那人不僅不怕,還低聲笑了,伸手把幼崽重新抱了回來,幼崽掙紮了幾下沒掙開,幾秒後,看著自己尾巴上的圓環很生氣地嗷了一聲。

你這個人實在是很討厭!

嗷嗚完覺得不解氣,兇巴巴地朝面前的人亮起了爪子,但還沒過去,地面突然一震。

“嘭——!”

熟悉的一聲巨響。

隨後是一陣尖銳的鈴聲。

路濯從夢裏驚醒,恍惚間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可能是因為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次路濯沒緊張也沒害怕。

他起身下床,和之前一樣,把過來蹭蹭的貓咪們關進臥室,到陽台拿了晾衣杆下樓。

上次他下樓的時候是一個人,後面才遇到了藺辛,這次卻不同。

路濯剛到三樓就看到了陸吾,後者匆匆忙忙,一邊系睡衣扣子一邊往下跑,看到路濯,習慣性地擺手和幼崽打招呼。

“小路晚上好啊……等等,小路?!”陸吾驟然停下,回頭看幼崽,“你怎麽下來了?!”

小掌櫃怎麽回事!為什麽還沒有把屏蔽系統給幼崽家裏安上!

“樓下好像出事了,我來看看。”路濯說,說完從樓梯縫隙裏往下一瞄,看到藺辛楊戩和顧九章已經在樓下了。

之前那次除了陸先生沒人理,這次大家卻都去了,是很嚴重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路濯著急起來:“我們先下去。”

話音落下,不等陸吾回應,擡手拉著他的衣袖就往樓下走。

可愛幼崽,在線霸道。

陸吾:???

你還是我們那個羞澀內向膽小怕人的小路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下走,還沒到一樓,先感受到了一陣涼風。

之前被禍鬥弄壞的木門,剛修好一天半,現在又淒淒慘慘地倒在了兩邊。

壞掉的木門中間,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一身黑衣,長相雌雄莫辨,俊美到看起來甚至有些妖異,女人被男人以保護的姿態遮在身後,臉上覆了一層黑紗,看不清模樣,只能看到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窗外綴滿星星的夜空。

他們正對面是陸封識。

幾個小時前還溫聲和幼崽說晚安的人此時仿佛覆了冰,漠然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藺辛站在他身側,眼神淡淡的,同樣什麽表情都沒有。

後面是楊戩和顧九章。

前者手裏拿著一把長戟,顧九章懷裏抱著一個將近一米的大算盤,木框邊緣布滿尖利的刃刺。

路濯一怔。

幼崽十七年的人生裏從沒見過這種架勢。

看起來像是要打群架。

還有那個女人。

路濯總覺得她有些熟悉。

幼崽在樓梯上探頭探腦地看了兩分鐘,最終決定下去,但一步都還沒來得及走,人已經被陸吾擋到了身後。

“小路別動。”陸吾看著門邊的兩個人,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因為這次來的人有些棘手。

相繇。

理論上是和窮奇梼杌這些同階的上古兇獸,實際上論起兇性,窮奇那幾個加起來也比不過。

這位的兇是無數人的命和血堆出來的,相繇這個名字背後,每一筆都是猙獰冰冷的白骨。

不過這是許多年前還沒有規則時候的事了,那幾代生性殘忍的相繇也早在天譴下成了灰。

傳承到這一代,大多兇獸都很佛系,沒了以前兇殘的習慣,相繇也是一樣。

面前這只相繇身周的煞霧差不多是兇獸的初始程度,顯然沒有作過惡。

這也是陸封識沒有直接動手的原因。

“退。”

陸封識聲音淡淡的,身周隱隱帶上了威壓。

這是他最後的提醒和警告。

那邊的兩個人卻沒有退,相繇擋在女人面前,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陸封識皺眉,旁邊藺辛幾個人也是,楊戩提起手中的長戟,尖端冷冷的對準了前方。

氣氛很不友好,一觸即發。

真的要打架嗎?

路濯在樓梯上看著都緊張了起來,在想要不要過去盡量緩和一下,畢竟這算聚眾鬥毆,犯法。

幼崽這麽想著,但最後,先過去的人不是他,而是被相繇小心翼翼護著的女人。

她從相繇身後走出來,在後者擔憂和不贊同的目光裏安撫地握了下他的手,轉身看向了藺辛幾個人。

“抱歉。”女人開口,聲音清清冷冷的,很好聽,“我們沒有惡意,深夜貿然前來,是為一事相求。”

她輕聲說著,走到前面一點的地方站定,擡手把面紗摘了下來。

幾個人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模樣。

一半臉像是被利器刺穿,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周圍布滿火燒的痕跡和燎泡,另一半臉明艷美麗,對他們幾個來說都不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