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坦然尖銳(第2/3頁)
“昔日既有秦皇漢武,對吧。”
“……”
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平書都聽得眼瞼一跳,忍不住心中嘀咕:難怪!
這種事情,別說王大主任,就算是老一輩的人這會兒都不太敢跟平書直接談了。
“……”
“從時代來講,事情是一步步來的。”
“……”
“現代工業基本都建立在基礎科學的發展上,所以一定要平衡話語權。”
“……”
“當然,我也沒有掩飾目的的意思,這個過程中,因為有一套完善體系的前沿系將受到最大的益處;
基礎性東西的突破都來源於對教育本身的投入,遍尋全世界都找不到前沿這樣的體系,我敢說,這是它應得的。”
“……”
“同樣的,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要瞞著您幾位的意思,我本人對體制毫無興趣,但不代表我沒有私心,不代表我沒有想法;
從法理上,我是單獨的個體,只跟陸薇語有夫妻關系,此外再無任何其他關系;
所以,出了這扇門我不會承認我做出的部分事情與我有關。”
聽到這裏,平書插了句:“方歆?”
方年點點頭:“她需要作出犧牲,我需要一份交替性的保障,她是第一個,我的兒子是第二個。”
“……”
平書卻說了句:“能理解,聖人不存於世。”
方年也補充了一句:“如果讓聖人也操心衣食住行、柴米油鹽,他能不能還是個聖人,我看很懸。”
“……”
而這些已經涉及到十分敏感、尖銳的話題,卻還僅僅是個開始。
一開始平書多數時候是傾聽,偶爾插兩句。
後來也變得‘健談’起來。
沒人知道整整兩個小時裏,方年到底跟平書談了什麽。
只知道,兩人達成了最基礎的默契,對外只字不提。
也沒人知道,這次談話對各自造成的影響是什麽。
站在方年的角度,他只能說,他把一切都坦然表現出來,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長遠私心,也不強調自己有多少多少感情。
而站在平書的角度,他根本就不需要方年的強調,他太清楚對於一個極致愛國平民主義者來說,強調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同時,平書也大概知道了,為什麽一個小山溝溝裏出來的人,能讓那麽多人覺得平凡卻又根本不平凡的走到了一個幾乎是極致的位置。
而平書也對方年在哲學領域的研究深度很是贊賞有加。
甚至,通過方年,平書還真是有點認同那句話:任何學科到最後都是哲學問題。
假設用一個圓來形容人類的所有知識,從小學到高中是完善知識環,本科開始對某一個專業有研究,碩士階段對這個專業有了更深的鉆研,隨著文獻的閱讀、知識的積累、實踐的證明逐漸觸及到知識的邊界,最後終於突破這個邊界,這突出的一點點叫博士。
而方年雖然只是本科畢業,但他在哲學的部分領域已經不僅僅是突破了這個邊界那麽簡單。
兩輩子的經歷和積累,以及海量可自主操控的實踐驗證機會,才讓方年有如此收獲。
這也是方年能跟平書等人談論一些事情的根因。
“……”
而在方年跟平書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後,幾乎無縫的開始了另一場受眾廣泛一些的討論會。
關於貧困與教育。
參與的人多了一些。
方年並不是主講人,王護濘才是。
不過方年也準備了一些文件。
輪到他時,方年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談:“這是一份試點資料,因為就在我的家鄉,我投入了更多一些的關注力。”
“……”
“我站在一個平庸的角度,簡單談論一些淺薄的觀點。”
“桐鳳聯合學校的選址是經過了精心準備的,根據數年前市裏、省裏的一些基建發展文件綜合選的地方;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學校距離就近高鐵站直線距離是2.7公裏,因為是鄉下道路,不用考慮堵車的可能性,不到五分鐘車程;
這條高鐵是確定要通往省城的,這將帶來一個早有規劃的有利變化:桐鳳聯合學校可以直接從省城聘請部分教師來直接的拉高教育水準;
而人……是群居生物,他們的到來會帶來海量信息的直接交換,這種信息我簡單的稱之為見識,它會改變一些庸俗想法。”
“普遍的農村與城鎮的最大區別就是見識上的巨大差異,教育是能起到導向性作用的。”
“我認為,這些不是4G網絡的普及,手機軟件種類的豐富能代替的。”
“……”
最後,方年做了個總結:“其實這跟王主任總結的方案差不多,要推動一批有見識有文化有能力的年輕人下沉到村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