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完結章(中) “上癮了?”(第2/4頁)

沈淮與問:“問這個做什麽?”

他耳朵根紅了一大片,連著脖頸一起,泛著緋紅。

杜明茶手指按在那片緋紅上,認真地看著他:“就是想知道嘛。”

沈淮與說:“嗯。”

杜明茶把耳朵湊上去:“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耶。”

沈淮與說:“喜歡。”

杜明茶還記得他上次非要教她說那些羞人的話,現在風水輪流轉,對方落在自己手上。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仍舊不依不撓:“喜歡誰?你說,大點聲。”

她作勢要去撓他的腰,杜明茶知道他腰碰不得,一碰就要按她的手。

手剛剛貼上去,沈淮與一轉攻勢,將她雙手雙腿全困住,壓在沙發上,垂眼看她:“小狗崽子,還真是反了你了。”

杜明茶一個激靈,她大叫:“你難道在裝醉嘛?”

“沒有,”沈淮與俯身,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夢囈一般輕嘆,“我真醉了,明茶。”

杜明茶伸手錘他肩膀,憤憤不平:“所以你剛剛也是在騙我嘛——”

“我真醉了,”沈淮與親她的耳側,熱氣呵的杜明茶發癢,忍不住想推開他,卻被按住,老老實實,動彈不得,“明茶,我愛你。”

他聲音很輕,如羽毛入水,輕飄飄落下來,沾了些水珠兒,像是濕透了,又像是只輕輕蹭了蹭水面,悠悠蕩蕩,要隨風順水,往更深遠的地方去了。

或許抵達的是杜明茶的心臟。

只要他的一根羽毛就能觸到發顫。

杜明茶不掙紮了。

沈淮與松開手。

他半撐著身體,看著她,領帶垂落,拂在她胸口。

杜明茶想他的確是醉了。

不然怎麽能一句話就能也讓她沉溺其中,讓她也像同樣喝醉酒,感覺飄飄然欲浮欲沉。

“你應當聽過我父親的事情,”沈淮與輕聲說,“他天生分辨不出人臉,唯一能看清楚的人,是我母親。”

杜明茶安靜聽他講。

“當時我母親還在讀高中,父親教她鋼琴,與她關系頗好,但母親只當他是老師,是兄長,”沈淮與目不轉瞬看著身下的杜明茶,“後來,母親戀愛了,她愛上父親的弟弟,與他有了婚約,兩家人都很樂意這門親事,唯獨我父親極力反對,並無結果。”

“婚禮當天,我父親強行驅車帶走母親,避開人目……七天過後,大家不得不承認他們二人,”沈淮與說,“再後來,你也看到了。”

杜明茶伸手,手指小心翼翼地貼上沈淮與的臉頰。

她有點點心疼。

沈淮與在說自己父母這些往事時,表現的十分平靜,語調沉穩,如同旁觀者在冷淡觀察往事。

“這大概會是一種病,心病,”借著酒,沈淮與冷靜地將自己不堪地一面,徹底袒露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父親強迫母親留在他身邊,不得解脫。旁人曾稱贊我母親如向日葵,然而我見到的她,永遠都是失魂落魄,目光潰散。”

曾經的白靜吟,溫柔大方,聰明伶俐,有一雙靈巧的手,能彈奏出優雅的鋼琴曲;

後面被沈從鶴養成只能在金絲牢籠中銜食飲水的鳥,縱使鋼琴蒙灰也不去觸碰一下。

“父親離不開母親,”沈淮與說,“父親不會放她離開,哪怕後面母親故意氣父親,找來一些男人回家,父親也不會提離婚……”

杜明茶努力擡高身體,去擁抱他:“別說了。”

“我也一樣,”沈淮與說,“我有著同樣的病,明茶。”

他緩聲,將自己不能示人的缺陷展示給她:“一開始我想過,遵循你意見,還你自由,不能讓你變成第二個白靜吟。但很可惜,我做不到。”

杜明茶下巴觸著他肩膀,擁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

“我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會像父親,”沈淮與沒有觸碰她,他閉上眼睛,“我先前問過你,一旦開始,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就像現在,明茶,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害怕,或者討厭——”

“你在說什麽啊?”杜明茶打斷他的話,她拽著沈淮與的領帶,兇巴巴地注視他,“難道你覺著我以後會出軌嗎?”

沈淮與無奈:“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明茶認真地說,“我剛剛聽的很明白了,你的視覺系統或者大腦某處神經有些許缺陷,看不清楚人的臉,可這又有什麽?”

她語氣堅決:“難道我是因為你視力好喜歡你的嗎?”

沈淮與任由她扯住領帶。

“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唯一,也很開心能成為你的唯一,”杜明茶眼睛亮閃閃,“你不覺著這種聽上去就像天生一對的感覺很浪漫嗎?”

沈淮與頓了下:“你難道不會想我可能因為只能看清才選擇的你?”

“你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不。”

“那不就得了,”杜明茶哼了一聲,“從剛開始見面你就開始捉弄我,你那時候才沒有對我有什麽其他小心思。而且,我從來不覺著你的眼睛是缺陷哦。你只能看到我一個人,那豈不是意味著其他人在你眼中都是線條?這樣的話,那你以後肯定不會選擇和線條出軌上|床醬醬——你打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