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轉攻勢 “叫哥哥,我就乖乖任你玩。……(第4/6頁)

只是離開地毯可就苦了杜明茶,木質樓梯質地硬,生涼,走在上面硌的腳掌心疼,又癢又不適。忍著這種感覺,杜明茶一口氣上了樓梯,剛好看到正坐在走廊盡頭軟椅上看窗外的沈淮與。

杜明茶說:“你怎麽在這兒?”

沈淮與:“睡不著。”

他聲線溫和,瞧杜明茶沒穿鞋子,先皺了眉,剛站起來,就聽見樓下鄧老先生問:“明茶?你半夜不睡覺去鬧你二爺爺做什麽?”

老人家聲音中氣十足,杜明茶不得不轉身,笑眯眯地看正扶著樓梯扶手上樓的老人家,一臉無辜:“有件事想問問他呀。”

鄧老先生不說話。

他慢慢地上來,瞧見兩人至今之間還離了一段距離,才稍稍安心。

還好,還好。

“有什麽話,等明天早上再問也一樣,”鄧老先生按著腰,著意看杜明茶,“大晚上的在一起說話,總容易出事。”

杜明茶心虛。

她本身並不是那種容易心虛盜汗的性格,或許是涉及到沈淮與,才叫她臉上流露出些不安。

又恐叫爺爺瞧出來,她若無其事地轉臉,問沈淮與:“江玉棋那人好嗎?”

沈淮與冷靜地問:“你指哪方面?”

“就是他私生活方面吧,”杜明茶說,“我剛剛給我朋友打電話,是江玉棋接的。”

她沒有說太多。

沈淮與還沒回答,鄧老先生先開口了,滿臉不贊同:“江玉棋是哪個?天天和人傳緋聞的江家小子?”

沈淮與說:“那些不過是空穴來風。”

“我不管空不空,”鄧老先生有意要在杜明茶面前豎榜樣,要教導她不可被外人欺騙,“明茶,你記得,大晚上留你單獨住的男人沒一個好貨,個個都是牲口。”

沈淮與目不轉瞬地看著杜明茶。

杜明茶小聲問:“那沈淮與也是嗎?”

“這不一樣,”鄧老先生不假思索,驚奇不已,“淮與可是你爺爺輩的人啊,明茶,你怎麽能有這樣不孝的想法?”

杜明茶:“……”

爺爺輩的沈淮與:“……”

坦白來說。

至今,杜明茶仍舊無法將沈淮與和“爺爺”兩個字聯系起來。

如果非要給他定一個稱呼的話,在親密時候,沈淮與還挺喜歡逼她叫哥哥的。

一口一個哥哥,越叫越狠,不叫了就故意磨著她,吊著。

正腹誹著,冷不丁聽鄧老先生忽然問:“淮與,你脖子上是什麽?”

沈淮與皮膚白,喉結處的白色愛心疤痕格外明顯,更何況現在這疤痕下面,又多了幾道細細的抓痕。

只是先前鄧老先生心事重重,一直沒能注意到這裏。

“哦,”沈淮與摸了一下,有幾道紅色的抓痕,他若無其事放下手,“貓抓的。”

鄧老先生沉思:“我來時也沒看到這街區上有人養貓啊。”

“我自己養的,”沈淮與鎮定解釋,“在朋友家,過兩天就會送回來。”

鄧老先生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他微微側身,因為腰疼,不得不將身體重量暫時壓到一側。

上下打量自己孫女後,他忍不住出聲:“明茶,你腿上這紅印——”

“哦,這個啊,”杜明茶面不改色,“我剛剛做了刮痧。”

鄧老先生深思:“這地方還有刮痧店?”

“當然有呀,華人還挺多的,有個刮痧修腳店也不算什麽吧?”杜明茶一通胡扯,又怕他興起追問店地址,又補充,“不過這是我朋友拿牛角梳給我刮的。”

鄧老先生低頭:“這顏色瞧著不太像刮痧啊。”

“我們女孩子力氣小,當然沒那麽明顯啦,”杜明茶一口氣說完,“好了,爺爺,我好困啊,先去睡了,你們慢慢聊。”

她怕言多必失,不等回答,一溜煙兒地蹭蹭蹭先下了樓。

杜明茶算是發現了。

在老人眼皮子底下,的確找不到和沈淮與聊天說話的好時機。

不僅僅是今晚,一直到了次日白天,她甚至連和沈淮與單獨相處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

早晨鄧老先生拉著沈淮與說說笑笑下了一上午的棋。

杜明茶睡到中午才起來,睡眼惺忪地過去看了幾局,明顯發現沈淮與一直在讓鄧老先生——

杜明茶棋藝還是跟鄧扶林學的,父女倆從杜明茶六歲起就開始對弈,一直到杜明茶讀高中時,即使杜明茶讓父親兩步,他也下不過自己。

至於鄧老先生,鄧扶林只偶爾提過一句,說父親棋藝稀松。

杜明茶坐在軟椅上,手托腮,垂眼瞧著兩人你來我往幾下,沈淮與已經默不作聲讓了鄧老先生三次。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淮與微微側臉,瞧著她,眼中有淡淡笑。

杜明茶卻別過臉,不肯看他,去看墻壁上懸掛的畫作。

是莫奈的睡蓮。

雖說莫奈畫的《睡蓮》多,並不會如其他畫作一般被拍賣出離譜的天價,但對於杜明茶來說,她只從課本上看過的畫作,如今真跡竟這麽隨意地被懸掛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