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情人 “要不然您摟著我睡?”……(第3/6頁)

他故意拿冰涼的手指去捧杜明茶的臉。

杜明茶被冰手刺激的哼一聲,往後要躲,被沈淮與拉回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亂想什麽?”沈淮與低聲說,“你當我是你?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杜明茶難得沒有反駁他。

她也反駁不了。

杜明茶只曬了一床被子,其他的被褥都悶在衣櫃中,有一股陳舊的味道,完全不能拿出來睡。

這就意味著,今天晚上,兩個人只能睡在同一張床上。

沈淮與對此倒是沒有什麽異議,他身材過於高大,以至於完全找不到合適的睡衣,最後索性不穿睡衣了,只摟著杜明茶。

床太小了,才1.5米寬,睡杜明茶一個人還綽綽有余,加上沈淮與明顯不夠。

杜明茶臉紅紅提出建議:“要不然您摟著我睡?我好怕半夜裏突然掉床哦。淮老師,您介意這樣嗎?”

沈淮與大度地表示著不介意:“杜同學,我很樂意。”

杜明茶覺著自己有些地方開始漸漸變得不一樣了。

她其實討厭和男生的過度接觸,這些或許來自於少女時期險些被醉漢騷擾的記憶,那段時間杜明茶覺著男人都好惡心,連和他們並肩走都覺著肮臟。

可沈淮與不一樣,她被沈淮與自背後這樣抱著,背部就是他溫暖堅實的胸膛,稍稍一後退就能碰到他,像是被蚌含在口中的珍珠,被妥帖包容地摟著。

他的氣味是好聞的,聲音是動聽的,擁抱是溫暖的,就連那曾經給予過她傷害的都令杜明茶著迷。

這裏沒有暖氣,只開了空調,27度。空調舊了,也不是很熱,杜明茶縮在他懷抱中,只露出一個毛茸茸小腦袋,打了幾個哈欠,慢慢地睡著了。

這是兩人第二次同床共枕,彼此間都沒有更多逾矩行為,如初入愛河的小情侶,在這簡陋、狹窄的小屋中相擁而眠。

像藍絲絨的夜溫柔地托起圓月亮。

沈淮與陪杜明茶在這裏住了兩天。

陪她包了肉餡的餃子,沈淮與不喜歡吃這種不新鮮的肉餡,他的味蕾很敏感。

但仍舊安靜地吃掉一整碗。

也陪她去給父母掃墓。

墓園很大,杜明茶肚子痛,去了衛生間。

她讓沈淮與先將菊花拿到父母墓前:“墓碑上是我爸媽的遺照,和家裏貼的一模一樣,你應該能認出來吧?”

沈淮與停了一秒:“嗯。”

杜明茶沒有絲毫懷疑,放心地離開。

回來之後,只看到沈淮與在墓碑前恭敬地放下悼念用的白色菊花。

杜明茶快步走過去,拉著他,往右邊移了一格:“拜錯了,這個才是我的爸爸。”

沈淮與:“……”

這段小小的插曲令杜明茶有些疑惑,坐上車後,杜明茶剛剛扣上安全帶,就忍不住轉臉疑惑看他:“樂樂不是說你記憶力超強嗎?難道你記不清楚人臉?你難道是傳說中的臉盲?”

沈淮與停頓一秒:“不是。”

的確不是臉盲。

他幾乎分不清楚所有人的臉。

“那就好哎,”杜明茶松了口氣,她背依靠著沙發,和他說,“我爸爸以前和我講過一個臉盲的故事,把我嚇到了。”

沈淮與專心致志開車:“什麽故事?”

冬日的墓園很冷,但車內溫暖,杜明茶被暖融融的風吹到險些睡著,打了個哈欠,伸懶腰:“以前有個人,先天性的看不清人臉,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女學生哎。”

沈淮與握緊方向盤:“然後呢?”

“但女學生已經有了男朋友呀,兩個人準備結婚。臉盲的老師忍不住,在婚禮上強行帶走女學生,”杜明茶說,“女學生被老師強行娶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開心,直到懷了孩子,才再度露出笑容。”

沈淮與安靜地聽著,他說:“怎麽可能,她既然討厭自己老師,怎麽會因為懷了他孩子而開心?”

“討厭是一回事,但並不妨礙她因為懷孩子而再度有了生活的勇氣,”杜明茶認真地告訴他,“這是我爸爸講的,說是他的一位校友,真人真事。”

沈淮與沉默了,他只凝視著玻璃窗外的景色。

兩側荒蕪,雪覆千裏。

“我前段時間在給沈二爺的母親白女士做家教,”杜明茶猶豫著開口,“我發現……白女士好像就是我爸爸說的校友。如果是真的話,她真的……好可憐。”

沈淮與:“嗯。”

他平靜地問:“明茶,如果你是那個女學生,你會怎麽做?”

杜明茶:“嗯?”

車子停在路邊。

沈淮與的手從方向盤上移開,他側身,看著杜明茶的眼睛:“假如我是那個老師,你是女學生,假如我強行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會怎麽做?”

他說話時很慢,語調溫和:“告訴我。”

沈淮與大概能猜測到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