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消息 我家的床又大又軟。(第2/4頁)

他擡頭,空氣悶熱,如積壓的潮煙,壓得他喘不過氣,胸口凝結。

沈少寒第一次注意到別雲茶,還是在廣播站換屆交接的時候。

他曾經擔任過廣播站的副站長,下半學期辭職卸任,不再參與廣播站的事務。但偶爾也會去廣播站轉一轉,看看裏面當初由他布置、買來的東西,或者睡一覺。

某日,他在廣播站桌子上,看到有人不小心遺留下一張信紙,用法語翻譯的一首古情詩,只翻譯了前半首,字跡娟秀漂亮。

沈少寒覺著有趣,在那張信紙後補上後半截。

第二天,他翻譯的後半截遭到批改,對方一一糾正他犯的錯誤,將潤色後的詩句補上。沈少寒換了新的紙張,重新翻譯另一首詩上去。

就這樣,沈少寒和這個不知名的“信友”互相通訊一周後,對方忽然消失不見了。

沈少寒這才開始找人,他去找同學查了廣播站最新的值班表,赫然看到別雲茶的名字。

恰逢學院裏有個小型的朗誦比賽,而別雲茶朗誦的,就是沈少寒和信友共同翻譯出的第一首情詩。

別雲茶的成績一直很好,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筆跡、喜歡在錯誤處畫規規整整的圓圈,這些都一模一樣。

只是在兩人深入了解後,沈少寒發覺她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有些許偏差。

沈少寒沉思著,離開警局,無意間窺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離得太遠,沈少寒看不太清楚。

從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輛車就停在這裏,裏面應當有人,不知為何,等了這麽久,既沒下車,也沒有開走。

沈少寒總疑心裏面有人在窺探他。

這種被暗中觀察的感覺並不好,沈少寒搖搖頭,上車離開。

那輛黑車沒有跟上來,始終停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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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抱著舊書包,在鄧老先生的要求下,跟他回“家”。

“好歹回來吃頓飯,”鄧老先生不鹹不淡地說,“放假了也在外面,像什麽樣子。”

杜明茶說:“好。”

鄧言深一言不發,就怕戳了鄧老先生逆鱗。鄧斯玉倒是一如既往,溫柔安慰杜明茶:“嚇壞了吧?”

杜明茶很客氣:“還好。”

杜明茶對鄧斯玉最大的印象就是柔順。

溫柔順從。

鄧斯玉就像所有男人會幻想出來的乖女兒、乖妹妹、乖孫女,說話溫柔細氣,做事耐心溫柔,從不會大聲說話,從不會和人起爭執。

叔叔鄧邊德也想把杜明茶培養成這個脾氣,可惜杜明茶定了型,壓根就不會委屈自己。

聚餐的地點毫不例外地選在鄧邊德家中,飯菜剛剛端上來,鄧老先生就接到電話,他站起來,去隔間接。

鄧邊德在餐桌上暗示杜明茶:“我早就說過了吧?女孩就該有個女孩家的樣子,不能太要強。要強的女孩有什麽好?處處惹事,男人也不喜歡要強的女人——”

“那是男的太弱了,自卑,”杜明茶打斷他,“優秀的男性不會因為伴侶過於強大而不喜歡。”

鄧邊德被噎了一下,臉色刷一下沉起來:“你這樣說話,我就很不喜歡。”

杜明茶說:“巧了,我也不喜歡您說的話。”

幾句話來回,當眾駁了他的尊嚴,氣的鄧邊德有些口不擇言,摔了瓷勺子:“你現在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該說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和你那個婊、子媽一個德行——”

“啪!”

清脆的一聲。

鄧邊德被杜明茶用力扇了一巴掌,臉往側邊偏。

正糾結如何拉架的鄧言深,驚呆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杜明茶什麽時候起來的。

杜明茶站在鄧邊德面前,手心發紅,垂眼看他:“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響不響?”

鄧邊德沒想到會被晚輩在眾人面前扇耳光,愣了愣,難以置信:“你打我?”

“您是長輩,說話也積點口德,”杜明茶看了眼旁側震驚的嬸嬸,目光單純無害,柔聲說,“您看呢,就算您現在對我不好,我也沒把您女票女昌,約炮,裸/聊後被人勒索五萬塊的事情說出去呢。”

鄧邊德驚的筷子都掉了:“你……你……”

他臉上還頂著那個巴掌印,看上去十分滑稽。旁側的嬸嬸一言不發,拎著他的耳朵,咬牙:“死人樣……”

鄧斯玉全程保持沉默,她只垂眼看面前的菜肴,一聲不吭。

像一個精致的人偶。

鄧言深站起來,有種世界被顛覆的錯亂感:“你從哪裏聽說的?都什麽時候知道的?”

恰好,鄧老先生拿著手機過來,瞧桌上沒有人,咦了一聲:“人呢?”

沒人回答,他也不在意,只將手機遞到杜明茶耳側:“你沈二爺聽說了今天這事,特意打電話來問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