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照片 眾裏尋她千百度(第2/4頁)

沈淮與沒反駁,也沒必要解釋,轉身去看杜明茶。

口罩被水濡濕,她只盯著地上奇怪的痕跡。

“地上好像有血……”杜明茶小聲問他,“溫執怎麽了?有人打他了?”

“沒怎麽,”沈淮與說,“風太大,他摔倒撞墻了。”

杜明茶哦了一聲,又好奇看他的臉:“你的鼻子怎麽有點發紅?”

“這兩天有些感冒,”沈淮與不動聲色離她遠一些,“別傳染給你。”

杜明茶不疑有他。

說了沒幾句話,幾個人都上了警車。

溫執、攝影師、杜明茶、沈淮與……以及先前三個同樣參加兼職的人,一並被帶去警局做筆錄。

杜明茶是受害者,而且還是在校大學生,受到了貼心的照料。

警察姐姐溫柔地問完話後,就讓她暫時休息。

溫執那邊也一股腦兒全交代了。

他只說和杜明茶有私人恩怨——杜明茶昨天拿魚湯潑了他一身,溫執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回來,才會故意找到杜明茶兼職的大群,潛入進去,故意讓群主去找杜明茶,要她過來兼職。

那家遊泳館是溫執親叔叔開的,攝影師也被溫執花錢買通,排在杜明茶前面那三個女人倒是正常搞刷單拍照。

倒數第二個、也就是在杜明茶之前走的那個人告訴警察,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有人過來,用萬能卡打開杜明茶的儲物櫃,拿走她的衣服和書包。

那人拿的匆忙,神態緊張。

就連放在其中的手機滑落,掉在地上,她也沒有注意,還不小心掉出來一只襪子。

刷單的女人不敢聲張,她怕出事,不敢惹,也不忍心看杜明茶被害,偷偷拿掉落的襪子蓋住手機。原本想出去就報警,手機沒電了,她走到另外一個商場借了電話報警,就比杜明茶晚了一分鐘。

問話進行到這個地步,事情過程已經十分明朗。

只是溫執仍舊一口咬死自己只是打算拍她的醜照,要她出糗,不肯認其他罪名。

他的家人目前正在往這邊趕。

溫執表情冷淡,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問話陷入僵局。

另一個房間中,杜明茶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熱水。隔著一次性杯子,熱水的溫度傳遞到她的手掌心,燙的有點發紅。

事情發生的時候,杜明茶心裏倒不怎麽慌亂。

現在,後怕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似拍打不停的浪花,她低著頭,熱氣一熏,眼睛有點疼。

心口窩有一點說不出的酸悶。

就像剛放學的幼兒園小朋友,下雨天躲在走廊下,一邊避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其他小朋友的家長將孩子接走。

只有她瑟瑟發抖地站在走廊中,祈禱雨停一停,或者不要那麽大。

父母不會來接她了。

“下次留個心眼,”沈淮與說,“就算是首都,也有不要命的家夥。”

杜明茶低頭:“嗯。”

這一聲帶點鼻音。

余光中,杜明茶看到沈淮與的腳動了一下。

他調整了坐姿。

“我不是責備你,”沈淮與說,“你怎麽不選和自己專業相關的兼職?做這種……明茶?”

杜明茶低著頭。

沈淮與站起來,他無聲嘆口氣,聲音緩和:“沒事,都過去了……不哭,不哭啊,聽話。”

這哄小朋友的話術和語氣一聽就是有經驗的。

杜明茶猜測他平時應該沒少哄顧樂樂那個孩子。

她低頭扯紙巾,擦擦眼睛,解釋:“我沒哭,就是眼睛不太好,熱水熏著就這樣。”

門開了。

輔警闊步走進來。

沈淮與坐在離杜明茶約半米遠的位置,手機在叮鈴鈴地響,他看了眼聯系人,沒接。

對方不死心,又打一遍。

仍舊拒接。

房間中的屏幕上,還在播放著三星堆的相關挖掘資料和介紹。

輔警剛剛問完話,擡頭看了會,感嘆:“看來我們歷史課本又得改了……也不知道美國人的歷史好不好學。”

“好學,畢竟他們建國時間短,”杜明茶說,“還沒同仁堂建立的早。”

說完後,她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轉臉看沈淮與。

後者正專心看屏幕,側臉沉靜。

輔警倚著桌子站,擰開杯子喝幾口熱水。忽然想起一事,告訴杜明茶:“對了,你那書包和衣服都找回來了,你現在去認認?看看有沒有少東西,可以朝那小子要賠償。”

且不論其他的,男人也都瞧不起溫執這種欺負人的事情。

杜明茶點頭。

她的書包安然無恙,但衣服都被燒掉了,只剩下殘破的布料和黏在一起的黑色焦黑。書包只是臟了點,裏面的東西都還沒少。

杜明茶舒了一口氣。

沈淮與看她寶貝地將書包裏的東西整理好——

一只男士的舊錢包,三張粉紅色人民幣單獨隔開,最鼓的夾層中,一元的紙幣占了大部分,透明的格子被硬幣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