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殺人

姜綰當然不會彈劾齊墨遠,她只是覺得沒必要,他們又不缺錢,甚至掙的錢一大半都給皇上用了,再行貪墨被護國公逮住把柄,這不是腦子有坑麽?

但這廝居然說自己是奉旨貪墨,姜綰倒要問問他是奉誰的旨了。

想到這裏,姜綰嘴角一抽。

齊墨遠去查抄宿國公府是皇上派去的,除了奉皇上的旨意還能是誰?

齊墨遠彎腰從大箱子裏拿出一顆大東珠,那東珠圓潤光澤,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瑕疵,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真是皇上啊?”姜綰臉都抽僵硬了。

齊墨遠把大東珠遞給姜綰,道,“國庫裏的錢,皇上想用也不容易,沒有自己小金庫來的方便。”

姜綰,“……。”

這話說的叫人沒法反駁啊。

她舉著手裏的大東珠道,“那你豈不是要替皇上背黑鍋?”

去宿國公府查抄的可不止他一個。

就算是奉旨去的,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直接和那些人暗示是替皇上貪墨的吧?

在別人眼裏,這兩大箱子都是入了他靖安王世子妃的腰包。

齊墨遠笑道,“平常替你背黑鍋就算了,你以為為夫誰的黑鍋都肯背呢?”

撲通,姜綰的心突然就跳快了幾分。

她強忍著,紅暈也還是爬滿了整個臉頰,連耳根都透了粉色了,怕被瞧出來,她趕緊蹲下。

大箱子裏有個小匣子,姜綰好奇裏面裝了些什麽。

小匣子一打開,入目是一張萬兩的銀票。

姜綰拿出來翻了下,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了。

齊墨遠看著姜綰故意躲避的樣子,心底說不出的愉悅,道,“皇上讓我替他拿十萬兩。”

“……可這明顯不止啊,”姜綰揚著手裏的銀票道。

“剩下的都歸你,”齊墨遠那勝過夏夜星辰的眸子裏全是寵溺。

“……。”

姜綰嘴角狂抽。

替皇上背黑鍋不願意,但又不能不背,所以他選擇背一半是嗎?

這麽算還不對,應該說某種程度上皇上也替他背了黑鍋,萬一哪天護國公彈劾,姜綰相信皇上會兜下來的……

機智的有些喪心病狂了。

回頭叫皇上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還不能罵,他這個皇上天天叫嚷著不讓臣下貪墨,自己還讓臣子替他貪墨,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這個皇上都不正了,臣子還能一身正氣嗎?

金兒站在一旁,看著兩大箱子移不開眼,就聽姜綰吩咐道,“看哪些喜歡的留下來。”

這事金兒喜歡,屁顛顛的忙的不亦樂乎。

齊墨遠就坐在書桌那兒看著,也不知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

金兒發現後,道,“姑娘,咱們動靜小點兒,姑爺睡了。”

姜綰笑道,“要是動靜不大,他只怕還睡不著。”

屋子裏夠安靜吧,連個丫鬟都沒有,他忙了一夜不也沒睡著,反倒書房哐啷哐啷的嘈雜睡的香。

忙了大半天才忙完,實在齊墨遠帶回來的東西不錯,幾乎每一樣都挑在了她的喜好上,舍哪個都猶豫,取舍了半天才給皇上湊滿十萬兩。

皇上要知道估計得吐血。

忙完起身,腰也快站不直了,畢竟才內傷過的人,一時高興都忘了自己大病初愈了。

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四兒的聲音傳來,“姑娘,姑娘,出大事了!”

門敲的前所未有的響,直接把熟睡中的某世子爺給敲醒過來。

金兒忙過去開門,“你怎麽這麽毛躁啊,姑爺還睡著呢,都把姑爺吵醒了。”

四兒出府買糕點去了,不在府裏,她出府的時候齊墨遠在內屋睡覺,一夜沒睡,怎麽也要睡到被叫起來吃午飯。

金兒提醒她給姑爺賠罪,免得姑爺氣頭上打她板子,姑娘都護不住她,結果四兒沒把這話聽進去,走到姜綰跟前,想說話,然而嘴張了只大喘氣。

姜綰看著她道,“出了什麽大事,怎麽累成這樣?”

能不累麽,她一路從街上小跑回來的啊。

實在是這事大破天了。

四兒喘了好幾口大氣,才道,“二少爺殺人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浪花直接把姜綰拍暈乎了。

齊墨銘殺人?

這怎麽可能呢?

殺人這麽大的事,能叫四兒一個小丫鬟知道?

“不得胡說,”姜綰道。

柏景軒雖然是她和齊墨遠的,但不代表院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值得信任,連她的陪嫁大丫鬟都能受人激將要害金兒,何況這些人了。

四兒點頭如小雞啄米,“這麽大的事,奴婢哪敢不弄清楚就胡亂說的,二少爺是當街殺的人,是奴婢親眼所見,半條街的人都看見了,就在鴻宴樓前,前幾日姑爺當街吐血暈倒的地方。”

靖安王府兩位少爺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鬥,街上的人都說那塊地邪門,專克靖安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