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碎銀

金兒一臉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紅梅腦袋都被沖的嗡嗡直叫喚。

金兒那臉上分明寫著:你猜的沒錯,你收買我,被我搶了的十顆金瓜子就在這匣子裏,但混在金瓜子堆裏,你分不清哪個是你的,哪個是我這些年攢的。

紅梅氣的五臟六腑都疼,明明都把人逮住了,卻又拿人無可奈何。

嗯。

不止是無可奈何,金兒可不是好欺負的,在柏景軒裏,被三房一小丫鬟這麽逼迫,不把場子找回來,還怎麽在柏景軒立威啊?

這不是丟她家姑娘的臉嗎?

紅梅要搜她的身,金兒要紅梅向她賠禮。

紅梅氣不過,道,“荷包明明就在她手裏!”

姜綰笑了一聲,“怎麽?搜過金兒的身和她的屋子還不夠,還想把我柏景軒搜個底朝天嗎?”

說著,眸光從齊萱兒臉上掃過。

那清涼不帶一絲熱氣的眸光,看的齊萱兒後背一涼,當即呵斥紅梅,“沒用的東西!連個荷包都能弄丟,還不敢緊給世子妃的丫鬟賠不是!”

紅梅咬著牙,憋著一肚子窩囊氣給金兒賠罪。

金兒輕哼一聲,道,“三姑娘的脾氣可真好,丫鬟弄丟那麽貴重的荷包,非但沒責怪,還替她說情,要換做旁人,沒杖斃也打個半死了。”

紅梅臉色一白。

齊萱兒也有些下不來台。

姜綰淡淡道,“若是荷包不確定是在柏景軒丟的,那就再去別處找找吧。”

丟下這一句,姜綰轉身回屋。

金兒昂著脖子跟著身後,那模樣是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回屋後,姜綰坐下,見金兒那模樣,她笑道,“到底怎麽回事?那荷包呢?”

金兒捂嘴偷笑,道,“奴婢把荷包和金瓜子給姑娘看後,就回屋收起來了,那荷包我瞧著不喜歡,準備扔了,四兒覺得可惜,我就給她了。”

“這會兒四兒和荷包都不在柏景軒裏。”

幸虧她嫌棄那荷包,做了處置,不然真被搜出來,就算她不心虛,但也夠丟臉啊。

她可是一個守規矩的好丫鬟,決計做不出搶人家荷包這樣的事。

看著金兒那眉飛色舞的小模樣,姜綰忍俊不禁。

只是高興了沒多會兒,外面跑進來一丫鬟,喘氣道,“世子妃,不好了,四兒撿了三姑娘丫鬟丟的荷包,被松齡堂的人扣下了。”

姜綰一口茶沒差點嗆死。

金兒眼睛睜圓。

怎麽會這樣?!

四兒去還荷包,怎麽會被松齡堂的人逮住?

老夫人看世子妃一向不順眼,四兒又是從河間王府帶來的丫鬟,落到松齡堂手裏還能有活命?

雖然不知道四兒怎麽被逮住的,但荷包是她給四兒的,萬一四兒怎麽著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金兒跪下來求姜綰,姜綰都沒等她開口,“還不敢緊去松齡堂救人!”

主仆兩匆匆趕到松齡堂。

四兒那丫鬟跪在地上,一丫鬟正奮力的搶她手裏的荷包。

四兒死死的抓著不放,那丫鬟擡手就是一巴掌。

打完一巴掌,又要賞一巴掌,手剛擡起來,一聲淩厲呵斥傳來,“住手!”

丫鬟見姜綰一臉怒色,擡起來的手連忙放下。

四兒跪在地上,丫鬟給的那一巴掌不輕,打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金兒去扶她,四兒委屈巴巴的,眼淚直往下掉。

可算是來了,再晚一會兒,她就扛不住了。

姜綰來了,陳媽媽從屋子裏出來,道,“世子妃來的正好,有丫鬟瞧見三姑娘丟的雙面繡荷包在這丫鬟身上,想看看,這丫鬟死活不讓。”

姜綰看向四兒。

四兒被金兒攙扶著,哭道,“奴婢在來松齡堂前,是在柏景軒院門口的草蔓裏撿到一雙面繡荷包,只是柏景軒除了表少爺,極少有人去,奴婢以為荷包是姑娘丟的,原想回去再交給姑娘……。”

“荷包奴婢一直藏在懷裏,松齡堂的丫鬟說荷包是三姑娘丟的,裏頭是十顆金瓜子,可奴婢撿到的荷包裏只有幾錢碎銀子……。”

說著,四兒把之前捏的死死的荷包主動往前遞。

陳媽媽使了一記眼色,松齡堂的丫鬟就接過荷包,倒出來一看。

荷包裏只有五錢碎銀子外加幾個銅板,一顆金瓜子也沒有。

姜綰看著那些銅板,望著陳媽媽。

陳媽媽一臉尷尬,她道,“這丫鬟也真是,荷包裏沒有金瓜子,那便不是三姑娘丟的那只,怎麽就死倔不給看呢?”

松齡堂執意要看荷包那是松齡堂不對,但這丫鬟巴掌挨的不冤,只要看一眼不就知道弄錯了?

四兒不是沒想過就把荷包給她們看,但她不知道荷包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齊萱兒有沒有在荷包裏使壞,別看陳媽媽現在話說的好聽,真隨便讓她看了,估計要搜她的身,再不去柏景軒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