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質疑

齊墨遠問的姜綰腦門上呈現一個碩大的問號。

她什麽時候和她大哥告狀了?

她還沒有弱到受了委屈會告狀的地步吧?

“我……有那麽弱嗎?”姜綰問的很認真。

齊墨遠覺得他跟河間王府告狀的可能性都更大一點兒。

但不知道姜大少爺怎麽就生出了這樣的錯覺,他道,“今兒獻王府發生了什麽事,你大哥回去的路上見到我,特意跟我說你很好了,讓我別對你太過嚴苛。”

姜綰一臉黑線,這麽說她不就懂了嗎,“我在獻王府小露了一手,我大哥大概覺得是你教我的,我又天資愚笨,你不對我嚴苛我學不會。”

“……所以我又背了個黑鍋?”齊墨遠頭疼的緊。

姜綰憋笑,“這回我可沒甩鍋給你,而且這算不上是黑鍋吧?”

但也絕對談不上是白鍋。

齊墨遠對自己背鍋的命已經放棄掙紮了。

不論甩不甩,這鍋都在他背上。

姜綰坐下給他倒茶,才倒了一半,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金兒高興道,“肯定大家都在議論姑娘奪了彩頭的事。”

想到姜綰今天大獲全勝,金兒都恨不得告假上街聽聽大家是怎麽議論的,肯定許多人不信,不過不信也沒用,她家姑娘把所有的彩頭都贏了是事實,還幫皇上解了難題,皇上賞了一幅價值不菲的畫。

她伺候姑娘這麽些年,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揚眉吐氣過呢。

金兒得意的眉眼彎成月牙。

別說街頭巷尾,就是靖安王府裏也人信姜綰在獻王府贏了彩頭,而且是所有的彩頭,他們靖安王府世子妃是出了名的啥啥都不會的人啊。

當初世子爺娶她沖喜,他們都替世子爺委屈呢,要世子妃能贏那麽多大家閨秀,再加上她是河間王府唯一嫡女的身份,和他們家世子爺那是門也當戶也對了啊。

不信。

打死也不信。

有小廝笑道,“你這話可說小聲點兒吧,傳到世子妃耳朵裏,沒準兒真成全你想被打死的願望。”

“難道世子妃真的贏了?”有丫鬟還是質疑。

小廝昂著脖子道,“你們也不想想,去獻王府參加宴會的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那麽多,這是能撒謊的事嗎?”

“世子妃要是沒贏,是我說她贏了彩頭,她就贏了的嗎?”

“再說了,世子妃贏了彩頭又不會賞給我,我犯得著替世子妃吹牛嗎?”

說了這麽多遍,愣是沒人信,他都懶得解釋了,愛信不信吧,反正世子妃和傳聞全然不同,其實想也知道啊,要是世子妃那麽不堪,世子爺會和她同進同出嗎?

世子妃回門這麽多回,幾乎次次世子爺都陪著,二姑奶奶回門,豫國公世子陪過幾回啊?

不說王府裏了,就是京都其他出嫁的大家閨秀,也不是每回夫婿都陪著回門的。

還有王妃那麽疼世子妃,清蘭郡主三天兩頭往柏景軒跑,還有表少爺……世子妃搗鼓那麽臭氣哄哄的東西,表少爺都忍了,一口一個表嫂,一點也不生氣,還有二太太三太太甚至老夫人都在世子妃手裏頭栽了跟頭……

如此種種,都足以說明世子妃的厲害了,只是他們對流言深信不疑,覺得世子妃除了有河間王府做靠山之外一無是處。

老夫人聽說姜綰贏了後,也是吃驚不輕,眸光暗冷道,“以前藏拙被人恥笑,如今嫁了人,倒開始招搖了,她這是想做什麽?”

陳媽媽也奇怪,“可不是,世子妃既然有才學,而且不在護國公府大姑娘之下,她為何藏拙?”

誰也想不明白,誰能猜到姜綰前後不一是因為換了人。

護國公府。

龐嫣從馬車裏下來,那張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墨,護國公府守門小廝見她這模樣都不敢獻殷勤。

錦繡坊繡娘打扮的丫鬟緊隨其後。

下了台階,一丫鬟路過,龐嫣叫住她,“讓錦繡坊老板娘去見我。”

丟下這一句,龐嫣怒氣沖沖的回自己住處。

繡娘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錦繡坊老板娘不知道龐嫣心情不好,她高高興興的去見龐嫣,一進門,就看到一地狼藉,茶盞糕點被扔了一地。

老板娘心頭沉了沉,她走上前,看了龐嫣一眼,問繡娘,“怎麽了?”

繡娘把姜綰奪了彩頭的事說了,老板娘眉頭擰著,“靖安王世子妃贏了彩頭?這怎麽可能?”

繡娘輕點頭。

老板娘知道繡娘不敢和她信口雌黃,何況龐嫣這麽生氣,也足以證明這一點,她道,“獻王府宴會,意在給獻王世子和青璃郡主說親,靖安王世子妃怎麽會湊這個熱鬧,她一個嫁過人的爭這個風頭,未免也太不識擡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