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請罪

豫國公夫人氣的進氣多出氣少。

豫國公的臉色比她好不到哪裏去,要不是還要和靖安王府商議婚事,他真的要轉身走人了。

清蘭郡主轉身回了府,姜綰陪她一起離開。

半道上,丫鬟芍藥好奇道,“郡主,抽人是什麽感覺啊?”

“心裏痛快極了,”清蘭郡主道。

雖然慶幸自己跳出火坑,但要說對豫國公世子一點都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抽了那三下,又說了那番話後,她就只剩下慶幸了。

負荊請罪不過就是個苦肉計,逼的靖安王府不得不原諒他豫國公世子而已,她偏要他感受到疼,吃點苦頭。

只是她這輩子還沒親手打過人,那荊條抽出去震的她自己手都發麻,可見力道之大了。

豫國公世子跪在地上,疼的是眼冒金星呢。

荊條上都是刺啊。

抽在背上,刺進肉裏在被拉出來,那是鉆心的疼。

但更疼的還是流言蜚語,他算是栽了,栽的徹徹底底。

清蘭郡主抽了他,但需要求得原諒的不止清蘭郡主一人,還有齊萱兒呢。

齊萱兒不原諒他,他就不能起來。

當然了,齊萱兒這會兒還下不來床,二老爺二太太或者老夫人原諒他就成了。

清蘭郡主抽了豫國公世子三下,又當眾說了那番話,一陣風就傳到了老夫人和王妃他們耳中。

老夫人面色暗沉,沒想到清蘭郡主居然有這樣的心計,實在是小覷她了。

王妃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她捧在手心裏寵大的女兒,沒想到也有學會綿裏藏針的一天。

王爺聽到後,就沒什麽表情了,豫國公府是碰到他逆鱗了,這可不是娶了齊萱兒就能算了的,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把公文合上,吩咐了趙管事幾句。

趙管事走到大門前,豫國公忙道,“王爺可願見我?”

趙管事笑道,“王爺說了,郡主都原諒令郎了,他沒有見豫國公你的必要了,除非是朝堂要事。”

“至於令郎和二姑娘的親事,我們王爺只是伯父,他要做的只是喝侄女和侄女婿一杯喜酒而已。”

清蘭郡主是當眾原諒豫國公世子的,王爺也是當眾說齊萱兒只是他的侄女兒,和豫國公府聯姻的是靖安王府二房,不是他靖安王。

他靖安王和豫國公只是同朝共事而已。

豫國公若覺得娶了齊萱兒,就還能借靖安王府的勢,那是癡心妄想。

這話放出去,滿朝文武對豫國公府和靖安王府這樁聯姻就心裏有數了。

豫國公面色難堪,可誰讓他豫國公府是咎由自取呢,沒人會同情,只會說活該。

清蘭郡主原諒豫國公世子很快,可齊萱兒不能快,因為她失去的是清白,她得矜持,得端著。

豫國公世子就耐著性子跪在門前。

但也不會跪太久,靖安王府不能讓門前一直一堆人看熱鬧啊。

只是跪了不到一刻鐘,豫國公世子就覺得後背疼的厲害,仿佛有螞蟻在啃噬他一般。

起初他覺得是錯覺,可能是後背上的傷口和褻衣沾在了一起,只是疼痛越來越劇烈,疼的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一叫,可是把圍觀眾人給驚住了。

只見豫國公世子疼的彎了腰,嚇的豫國公和豫國公夫人連忙道,“怎麽了?”

“後背疼,火辣辣的疼,”豫國公世子咬牙道。

剛剛還是螞蟻啃噬,現在又像是被人撒了辣椒粉一般。

圍觀眾人一臉鄙夷。

清蘭郡主打了他三棍子,這是他們親眼所見。

雖然打的是用力了些,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再用力,那力氣能大到哪裏去啊?

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就是嬌氣,不過是挨了三棍子,多跪了會兒就疼成這樣,這也太丟人了。

本來大家就逼視豫國公世子了,現在就更看不上眼了。

豫國公夫人知道自己兒子不是裝出來的,他不會棄豫國公府臉面不顧,可沒人要他們負荊請罪,是他們自己跪在這裏的,荊條也是他們自己帶來的,難道還能懷疑清蘭郡主給她兒子下毒了嗎?

只要他們敢這樣懷疑,京都的口水唾沫能把豫國公府淹了。

豫國公世子強忍著,可後背實在是疼,也不是一定扛不住,就是時疼時不疼……

豫國公夫人讓小廝去給二太太傳話。

過了一刻鐘,二太太就來了,黑著臉道,“起來吧。”

她是來代替女兒原諒豫國公世子的。

事已至此,除了原諒,還能怎麽樣?

木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這頓飯是她默許的,可做的太早了!

豫國公夫人趕緊把自己兒子扶起來,說來也奇怪,扶起來後,豫國公世子就不疼了,渾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