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拆台

剛這樣想,就見姜綰轉過頭,狠狠的瞪過來。

瞪的齊墨遠都不知道自己冤不冤。

方媽媽臉色刷白,噗通一聲跪下,“世子妃息怒。”

世子妃的象牙梳,可比她一個奴婢還要值錢。

姜綰收回瞪齊墨遠的眸光,頂著雞窩把方媽媽扶起。

只是這一動,卡在頭發裏的半截梳子啪嗒一下掉下來。

方媽媽都被扶起一半了,又嚇的跪了回去。

如果眼神能殺人,姜綰看齊墨遠的眼神都夠她把牢底坐穿了。

姜綰扶起方媽媽,“起來吧”

方媽媽惶恐,“是奴婢笨手笨腳,折了世子妃的象牙梳。”

“這事和你沒關系,你先下去吧,”姜綰溫和道。

方媽媽都不敢看她,若不是齊墨遠叫住她,借她幾顆膽子,她也不敢上前。

頭發打結,她梳的更是小心翼翼。

梳子斷了,姜綰也沒感覺到半天疼痛。

方媽媽受驚不下,起來時雙腿軟的都站不穩,剛剛她還以為自己小命都保不住了,弄斷世子妃的梳子,就是世子爺都未必護的住她。

世子妃瞪世子爺,卻也沒有責怪她半句,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世子妃的脾氣挺好的啊。

方媽媽不敢多待,趕緊福身告退。

只是方媽媽能走,齊墨遠卻是不能。

姜綰連瞪了他好幾眼,才轉過身從梳妝盒裏拿了一把新梳子繼續梳頭。

只是雞窩壘的太結實了,姜綰費了半天氣力才把頭發梳順,期間又拉又扯,不知道拽斷了多少根頭發。

齊墨遠幾次看不過眼要走人,只是剛一動,姜綰一記怒眼瞟過來,他哪還敢走?

感覺再多走一步,這女人就要撲過來和她拼命了。

姜綰梳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該不該叫丫鬟來,金兒這丫鬟怎麽回事,這會兒了還不見她的人,可別是出了什麽事。

剛這樣想,金兒的腳步聲就傳來了,這丫鬟是打著哈欠進屋的。

方媽媽雖然走了,但怕姜綰不會挽發髻,齊墨遠是鐵定幫不了她這個忙的,叫別的丫鬟進屋吧,十有八九會害了人家。

金兒是姜綰帶進府的陪嫁丫鬟,就算金兒不小心扯斷幾根頭發,姜綰生氣也顧著臉面不會把她怎麽樣,這事只能金兒來,再者這本來就是金兒的活。

就是金兒睡的正香,就被方媽媽叫了起來。

金兒腳步還有點飄,道,“姑娘,奴婢來晚了。”

姜綰撇頭就看到金兒臉上壓出來的印子,眉頭一皺,“這臉是怎麽了?”

金兒摸了下自己的臉,湊到銅鏡前一看道,“這是被銀子給摁出來的,一會兒就消了。”

金兒眸光閃亮,一副賺大了的模樣。

雖然暗衛忽悠她寫了一晚上的話本子,但金兒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寫話本子的潛力。

她寫了幾頁就打算去睡覺了,暗衛看入了迷,一定要她繼續往下寫,甚至不惜給她錢。

不說錢了,就沖暗衛這麽喜歡,她也會繼續往下寫啊,只是比起寫話本子,伺候姜綰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看在錢的份上,金兒熬了一夜。

姜綰不知,以為這丫鬟有夜裏睡覺把私房錢抱出來數一遍的癖好。

真是喜歡錢都喜歡上臉了。

金兒從姜綰手裏接過梳子,“奴婢給姑娘梳頭。”

只是手剛碰到姜綰的頭發,瞥眼就見到地上的頭發,她蹲下撿起來,“啊,姑娘怎麽掉了這麽多頭發啊?”

可憐齊墨遠趁著金兒進屋,打算悄悄走人,結果剛走到珠簾處,金兒又開口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姜綰還以為他站在原處,兩眼瞪過去,結果沒瞪到人。

不過就算沒有金兒,這屋子齊墨遠也出不去,因為丫鬟端了早飯進屋。

他就算出去了,也還是會被丫鬟請回來的。

金兒手腳麻溜,很快就幫姜綰把頭發挽好了,戴好玉簪。

姜綰凈手後,坐上桌吃早飯,齊墨遠坐在她對面。

姜綰安靜的吃粥,齊墨遠幾次看她,看的姜綰渾身不痛快,兩眼剜他,“怎麽,還想接著壘雞窩?”

齊墨遠,“……。”

他輕咳一聲,“我看你頭發枯燥的很,待會兒我去問問母妃有什麽秘方幫你要一張。”

姜綰眼神溫和了幾分,她這頭發確實枯燥了些。

不知道是一直這樣,還是因為之前一個多月為退掉順陽王親事,吃不下睡不好導致的,總歸不夠柔順,不然也不會這樣。

人家是好意,姜綰心領了,“不用了。”

“不用客氣,”齊墨遠道。

姜綰白他一眼,誰跟他客氣了?

“我方子多的是。”

姜綰說的是真心話,只是不巧碰到了拆台的,金兒飛快道,“姑娘沒有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