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心疼

屋子裏很安靜,落針可聞。

齊墨遠的聲音很大,如遠山晨鐘暮鼓,震耳欲聾。

直接把姜綰給吼懵住了。

她是怎麽嫁給他的?

不是他被她祖父匡的上了勾,娶她過門沖喜的嗎?

這事她知道啊。

姜綰是聰明人,齊墨遠這麽說,顯然這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這不弄清楚怎麽能行呢?

她望著齊墨遠,飛快道,“我是怎麽嫁給你的?”

齊墨遠擡手撫額心,真是被她氣糊塗了。

這麽丟人的事,他怎麽能說呢。

齊墨遠躺下睡覺。

可齊墨遠開了個頭,姜綰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非要弄清楚不可了。

她從地鋪上起來,問齊墨遠道,“你快說啊。”

問了幾遍,也沒人理她。

姜綰的暴脾氣,“你再裝睡,我拿銀針紮你了啊。”

齊墨遠睜開眼睛,就看到姜綰手上拿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那是不問清楚不肯罷休了。

姜綰亮著銀針道,“我這一針紮下去,你未必受的住。”

齊墨遠閉上眼睛。

一副你愛紮不紮的樣子。

姜綰有點抓狂了,話說一半,是最不道德的,要麽就說清楚,要麽就別說。

只是銀針雖然拿在手裏,可卻是怎麽也紮不下去。

她到底還是心太軟。

不說就不說吧!

她還不想知道了。

姜綰要下床睡地鋪了。

只是一只腳才踩到地上,一只胳膊伸過來,直接把她帶倒在床上。

姜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齊墨遠壓的動彈不得了。

齊墨遠不怕她拿銀針紮他,可是姜綰要睡地鋪,他就忍不了了。

沒能逼齊墨遠開口,姜綰就夠惱火了,現在又被壓住,更是氣大,極力掙紮。

只是齊墨遠的力氣哪是她能掙脫開的?

雖然才相處沒幾天,齊墨遠對姜綰卻也有了幾分了解,她是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清楚的,甚至可能回去問姜老王爺。

如她猜測的那般,姜綰一邊掙紮一邊道,“你不說,我回去問祖父便是。”

讓姜老王爺告訴他,還不如他自己說呢。

齊墨遠悶聲道,“是我父王和你祖父合謀促成的你我這樁親事。”

姜綰怔住了,脫口道,“這怎麽可能?!”

“別的不說,你父王中毒是真啊,”姜綰道。

對自己的醫術,姜綰是最放心的。

當時靖安王有多危險,她比誰都清楚。

總不至於為了算計她,靖安王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吧?

如果說定親是靖安王和河間王合謀,她相信。

可當時那情況,稍有不慎,小命休矣。

姜綰望著齊墨遠,齊墨遠松開姜綰,撇過臉去,“這件蠢事,我不想說。”

姜綰也坐了起來,“怎麽個蠢法?”

齊墨遠心口堵的厲害。

都說了不想說,她還問。

姜綰能不問嗎,這才是最關鍵的啊,她挪到齊墨遠跟前,道,“既然都說了,你就都告訴我了吧,也省得我回去問祖父。”

總之,她肯定要弄清楚的。

齊墨遠能怎麽辦,只能和盤托出了,“父王把真刺客當成了假刺客。”

姜綰,“……。”

嘴角狂抽。

腦門上黑線成摞的往下掉。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出嫁沖喜還有這樣的內情。

難怪齊墨遠說王爺是他後爹了。

親爹哪能幹出這樣的事啊。

姜七姑娘不是她,嬌縱任性,為了讓兒子娶這樣的姑娘,不惜用苦肉計,結果真遇刺,差點沒命,還被她給救了……

難怪今天齊墨遠說她就是要整個靖安王府,靖安王也會給她了。

為了她,連親兒子都坑了,要個靖安王府又算的了什麽?

之前姜綰就心疼齊墨遠,現在她更心疼他了。

沒有比被自己親爹坑更慘的了。

不過心疼歸心疼,這地鋪還是要他睡的。

“你睡地鋪,”姜綰理直氣壯。

齊墨遠臉一黑,“你說什麽?!”

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姜綰之前就不怕他,現在就更不怕了。

姜綰昂著脖子,道,“你好意思讓你爹的救命恩人打地鋪嗎?”

“睡覺!”

丟下兩個字。

齊墨遠手一擡,屋子裏的燈燭滅的只剩一盞。

姜綰伸手要拽他,結果齊墨遠的胳膊伸過來,直接把姜綰帶睡下了。

胳膊腳把姜綰捆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姜綰臉貼著他胸口,一層薄薄的褻衣擋不住他的溫度傳過來,燙的姜綰臉頰發燙。

姜綰掙紮,齊墨遠道,“你我已經拜堂成親了,你再要睡地鋪,就別怪我今晚就圓房了。”

威脅聲入耳,姜綰果然不敢動了。

可這樣被抱著不能動,她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