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待

姜綰和齊墨遠走進院子裏,就見魏叔站在門外。

他們要進屋,被魏叔攔下,“王爺和姜老王爺在商談要事,世子爺、世子妃待會兒再進屋吧。”

齊墨遠臉色微沉。

他從來不知道父王和姜老王爺的關系這麽好。

商量的要事可別是坑他才好!

魏叔說話聲不小,屋內靖安王和姜老王爺都聽見了。

靖安王和姜老王爺互望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

合謀之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裏。

兩個長輩算計一個小輩,傳揚出去,顏面無光啊。

再者此次狩獵還把皇上卷了進來,雖然假遇刺變成了真遇刺,但卻是攪了皇上狩獵的心情。

皇上怕靖安王毒發身亡,憂心忡忡,但若是知道靖安王有假中毒之心,必定心生惱怒。

靖安王看向門外,道,“進來吧。”

魏叔這才把路讓開,齊墨遠和姜綰推門進去。

姜老王爺看著靖安王,笑道,“你脫了險,我也就放心了,軍中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你早日養好傷,你這病了幾日,軍營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靖安王手握大夏朝四分之一的兵力,誰人不眼熱?

他一中毒,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想蠶食鯨吞靖安王手中的兵力。

雖然靖安王這一回中毒吃了不少苦頭,但好處也明顯。

不僅能看清楚多少人對他包藏禍心,還能看出哪些人對他是真忠心。

甚至……靖安王府裏兄弟也心不齊,各懷鬼胎。

最叫姜老王爺奇怪的還是靖國公。

靖安王和靖國公父子不合,舉朝皆知。

但姜老王爺卻是知道靖國公對靖安王其實很關心,靖安王中毒,靖國公卻沒有回京,這太匪夷所思了。

靖安王輕點頭,“有世子妃在,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了,軍中之事,還多仰仗姜老王爺。”

這話,說的聽的都沒什麽大反應。

唯獨姜綰嚇的心撲通亂跳啊。

姜七姑娘是姜老王爺寵著長大的,有幾斤幾兩,姜老王爺清楚的很。

太醫都解不了靖安王中的毒,她卻能解,這可能嗎?

這不明擺著告訴姜老王爺她是假的。

不過好在這話說的委婉,姜老王爺臉上沒有一點詫異,應該以為靖安王指的是沖喜了。

可紙終究會保不住火的啊。

姜綰腦殼疼了。

姜老王爺看向齊墨遠,笑的意味不明。

齊墨遠心底不爽,臉上還不敢表露出什麽。

姜老王爺明顯是在提醒他當日承諾的事,如今沖喜管用,他要善待姜綰一輩子。

想到這事,齊墨遠心底就悶的慌。

才一個早上,先汙蔑他,再讓他背黑鍋,還坑了他一萬兩……

把孫女兒教成這樣,還用得著別人善待她嗎?

她需要善待別人。

姜老王爺什麽都沒說,姜綰給王爺福身見禮,“我送祖父離開。”

出了書房,姜老王爺問姜綰道,“世子沒欺負你吧?”

姜綰搖頭。

姜老王爺不放心,看向金兒。

金兒也搖頭,“世子爺待姑娘可好了,姑娘沖喜委屈了,他要給姑娘一萬兩銀子做補償呢。”

“那是還不錯,”姜老王爺笑道。

“他要敢欺負你,你那些哥哥弟弟可饒不了他。”

“……。”

姜老王爺說話聲不小,院子裏的小廝都聽見了。

聽見了就會傳到齊墨遠耳中。

姜綰有點尷尬。

她怕把齊墨遠活活氣死。

人家到現在都沒欺負過她,反倒她暈乎乎的把人給冤枉了。

姜綰轉移話題,送姜老王爺出府。

姜老王爺坐上馬背,道,“回門的時候,記得給小十一帶兩串糖葫蘆。”

說完,姜老王爺騎馬離開。

姜綰一頭霧水,金兒更不解,“奇怪,老王爺一向不讓府裏的少爺吃糖葫蘆啊。”

“為什麽要叮囑姑娘給十一少爺帶糖葫蘆?”

金兒這個土生土長的河間王府小丫鬟都不知道原因。

她一個半道來的就更別想知道了。

看不見姜老王爺了,主仆兩方才轉身進府。

屋內。

靖安王靠在大迎枕上,齊墨遠看他臉色,好了很多。

單從臉色上看,體內的毒素已經清了七七八八了。

齊墨遠按捺不住疑惑,道,“父王為何執意要我娶姜七姑娘?”

執意兩個字讓靖安王眉心一皺。

他看著齊墨遠。

齊墨遠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父王不必否認,欽天監已經招了。”

可憐靖安王還想瞞兒子到底,誰想到早露餡了。

豫國公世子墜馬不在他計劃之內,太過明顯,不得不叫人心生懷疑。

靖安王頭疼了。

兒子聰明,做父親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