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樣四位重量級人物齊聚一堂,讓褚朝安心緒有些起伏不定。

特別是,冥王也在此,他完全沒有收到消息。

只能說,這位的行蹤實在是叫人捉摸不透。

“昀兒?”

江燼側了側頭,眼神溫和看著褚朝安,剛剛他的反常自然是瞞不過江燼,盡皆被後者納入眼底。

褚朝安垂了垂腦袋,沒有解釋他剛才的反應,只輕聲喚了一句:“師尊。”

江燼收回目光。

待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撤離,褚朝安這才小心擡頭,望向正徐徐走入大殿中央的鳳傾一行。

蓬萊閣閣主見他前來,起身迎接道:“妖皇陛下。”

她身旁的女弟子見狀,上前把閣主身旁的位置讓出。

“岑閣主。”鳳傾散漫一笑,踱步行至上首。

岑錦曼微微彎唇,美艷的五官含著笑,顯得愈發動人,頗具韻味,“陛下願親自前來,真是蓬蓽生輝,乃我蓬萊之幸,請上坐。”

主位一分為二,蓬萊閣閣主與鳳傾各自落座。

這樣的安排,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岑錦曼一番客套過後,便有不少弟子從殿外端著美酒珍饈而來,一一呈到眾人身前的矮幾上。

俱是難得的靈液瓊漿,實在大手筆。

……

晚宴氣氛很是活躍。

褚朝安不經意瞥了眼在首座上怡然自得的鳳傾,又看了看殿內一角,蒼山派的所在。

皆為皇者,待遇天差地別,讓他不由有些好笑,卻並不擔心自己會被識破身份。

在褚朝安身側,是正在與各宗掌門相對小酌的仙門首座,高閣之上,那個顯示著‘1%’的進度條也還在,未曾挪動半分。

冥界的隱息之法其高,想來冥王這一手早已是巔峰造極。

眼下大能雲集,竟也沒人察覺分毫,委實厲害。

他方才來時看到有般若寺僧人前來,都說佛修是冥界克星,如此看來也不盡然。

不知是誰先提了一句,“今次的武鬥規則如何,閣主可是做了改變?”

若是沒變,那就同往年一樣。

岑錦曼嫣然一笑。

看見她這笑容,不必說便是有別於往常。

倒叫眾人來了興致。

“觀閣主這笑,想必是有不同,可否說說,讓諸位好提前有個準備。”某門派掌門說道。

這位掌門的提議,叫眾人全都起了興趣,紛紛出言。

岑錦曼則是賣了個關子,“確實是與以往不同……”

“哦?閣主快說說,好叫我們聽聽如何。”

盛會十年一次,為上一屆勝出的第一名的宗門舉行,規矩皆由勝出的宗門來定,雖有可能大大為定下規則的宗門提供便利,卻也不容置疑,且各憑本事。

“諸位何必急於一時。”岑錦曼沒有因為眾人的呼聲而道出規則。

就見其美眸彎彎,紅唇張合著道:“武鬥時就知道了。”

……

蓬萊閣閣主賣的這個關子,非但沒有讓他們覺得敗興,反倒紛紛被勾起了好奇心,興致大增,更加想知道今年的武鬥規則如何。

朝衍宗雖為第一大宗,上次大比卻是落了下風。

加之近年來世家崛起,不少人都懷了些其他的心思。

褚朝安為自己倒了杯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覺膩味,很是爽口好喝,清新靈液充斥口腔、滑入喉管自帶一股淡淡靈力,最終匯入丹田紫府。

正當他再要倒上第三杯,淡雅嗓音傳了過來,“昀兒,少喝些。”

褚朝安歪了歪頭,看向江燼。

“會醉。”江燼眼眸中蘊起些許笑意,對他道。

聞言,褚朝安歇了再倒的心思,“嗯。”

投在他身上的陰寒目光愈顯放肆,褚朝安擡起眼撇了撇對面坐著的夏侯邑,對方的視線是不加掩飾的狠毒。

他看過去後,只見夏侯邑對著他,勾起了嘴角。

很快,在他一側的夏侯家主,夏侯滕極在這時出聲,他端起桌前的一杯酒水,對著江燼道:“聽聞望均仙尊收徒,大典未能到場實在遺憾。”

江燼笑容清潤,“夏侯家主嚴重。”

只聽夏侯滕極話鋒一轉,擡手指向褚朝安,“想必這位,就是仙尊愛徒了。”

一時間,大殿中只剩下高閣上傳下的悠揚琴音,所有人都被夏侯滕極這番舉動吸引了注意力。

***

江燼微微笑著,稍偏過頭,“昀兒,還不見過夏侯家主。”

褚朝安聽話點頭,對眼看去,語氣不卑不亢,“見過夏侯家主。”

夏侯滕極呵呵笑了兩聲,竟是一時沒有給出回應。

他這個態度,使得殿中眾人有點摸不準。

略精明的已經看出,夏侯家主是想向望均仙尊的徒弟發難了,只是夏侯家主也未免太過莽撞,那可是仙門首座之徒,豈容他出言挑釁。

不少人都想到:許是仙尊這些年愈發沉寂,夏侯滕極怕是忘了,當年望均仙尊一劍破九霄的風光無兩了,才他讓有了這般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