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謝郬又說:

“陛下,先前臣妾掃了一眼,這紙箋上的名字和生辰都不對,似乎並不是詛咒陛下之物。”

高瑨將目光落在那紙箋上,已經攤平在托盤上的紙箋寫著:

高晉,辛酉年九月十八寅時一刻。

而高瑨的生辰是辛未年九月二十八寅時三刻。

詛咒最重要的就是生辰八字,這要是都寫錯了,就很難證明詛咒的是誰。

高瑨看著那紙箋上的字愣住了,先前他倒是沒細看,狐疑的看向謝氏,見她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

【傻了吧!哈哈哈哈!】

高瑨將手中紙箋團巴團巴,扔回托盤。

謝氏先前在心裏提過胡美人紮小人之事,說明她早就知道胡美人在紮高瑨的小人,行巫蠱之事。

後宮的陰私高瑨自小見識的多了,妃嬪和妃嬪之間為了爭寵,只要拿到對方一點錯處,就不惜置對方於死地。

所以直到剛才為止,高瑨都覺得胡美人的巫蠱之事其實是謝氏主導的戲碼,胡美人定是受了她的挑唆。

可看到紙箋上寫的錯誤生辰八字,高瑨才明白這也許是謝氏想保胡美人不死的手段。

“這生辰八字和名字都不是陛下,胡美人這巫蠱娃娃詛咒的另有其人,就……罪不至死吧。”謝郬說。

高瑨瞪向謝郬,沉聲問道:

“謝貴妃不會早就知道此事了吧?”

謝郬無辜搖頭:“臣妾不知道啊。”

【當然知道!早兩個月就發現了!】

【胡美人郁郁寡歡要自殺,總得給她找點寄托。】

【要不然你以為那紙箋怎麽會換掉?】

【也是美人命不好啊。】

得知前因後果的高瑨覺得自己的命也不太好,要不然怎麽會聽她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拿她沒辦法呢?

“縱然八字不是朕的,她在宮中行巫蠱,也是罪不可赦。”高瑨說。

謝郬恭順點頭:“陛下說的是,罪肯定有的,卻不致死。”

高瑨沉聲:“她可以不死,那你呢?你既受命管理後宮,後宮出了這等事,你這個主理人也難辭其咎吧?”

不是要救人嗎?

朕讓你脫一層皮!

謝郬黑亮的眼珠眨巴兩下,果斷應聲:

“是,臣妾有罪,請陛下責罰。”

“你倒是痛快。朕要罰你什麽呢?”高瑨略感快慰的問。

謝郬想了想,說道:

“掌嘴、仗責、夾手指,隨便陛下想怎麽罰都可以!”

這麽爽快的答案使高瑨不得不警惕起來,果然聽見:

【要打趕緊打!】

【打得越狠越好!】

【下個月將軍夫人大壽,謝遠臣肯定得從邊關回來,正好讓他看看老子在宮裏受的是什麽罪!】

這麽一提醒,高瑨想起來好像是有那麽回事,禮部早幾日就來請示過一品鎮國將軍夫人的壽宴宮裏出什麽禮制……

從前真是沒看出來,這女人竟還是個混不吝!

“貴妃對自己未免太狠了些。”高瑨冷笑。

謝郬心虛一笑:“臣妾做錯了事本就該罰!”

【趕緊罰呀!磨磨蹭蹭的幹什麽!】

高瑨忍了又忍,終於說出一句:

“謝氏監管不力,罰禁足三日。胡美人……逐出宮去!”

謝郬憋著的一口氣忽然泄了:

【就這?】

【狗皇帝能不能行?】

【禁足三日,過家家嗎?】

“陛下,臣妾有罪,理當受罰,您這罰得未免太輕了,傳出去有損陛下英明。”謝郬含蓄拱火。

【大哥你可是能止嬰兒夜啼的暴君啊。】

【下手這麽輕,你會被暴君圈子除名的!】

【求打呀!】

高瑨捏著額頭起身,謝郬追上去繼續請罪:

“陛下,禁足三日太少了。要不禁足三年吧。一年……半年……三個月也成啊!”

【禁足時間越長,老子就可以越長時間不看見你呀喂!】

高瑨咻的停下腳步,謝郬擡眼意識到了,卻沒有立刻刹住腳步,用她鋼一般的額頭生生撞在高瑨鐵一樣的後背上。

撞得正虛弱的高瑨一個踉蹌,背後傷口撕裂般疼痛。

他怒極轉身,看到的卻是謝氏捂著她挺翹的鼻子,委委屈屈的嘟著嘴,我見猶憐:

“陛下怎麽突然停下了?好疼。”

要是高瑨沒聽見她心裏話:

【撞到傷口了吧?】

【該!】

還真要被她這副可可愛愛、純情無害的小白兔模樣給騙了。

【疼嗎?】

【疼就趕我走呀!】

【快點,我還有好幾冊話本子沒看呢。】

高瑨深吸一口氣,瀕臨崩潰邊緣,轉身想走,可他現在若是回去,睡覺時定然又會聽見那些擾亂他心神的詭異之聲。

兩個選擇,要麽睡覺的時候聽那些詭異之聲,要麽醒著的時候聽謝氏大逆不道的心聲。

一番權衡之後,高瑨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