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配是山村支教大佬(七)
處理完。
岑渺打開門出來。
許記者跟在後面, 剛剛那個小女生的情況讓她十分擔憂。
“岑老師,你能和我說說嗎?為什麽....那個小女生要墊紙嗎?”
岑渺淡聲道:“你相信嗎? ”
“在所有女性都在追求衛生巾的舒適度、防側漏,使用安心而選擇更昂貴的衛生巾時。貧困地區的女性她們連大膽使用一張兩毛錢的衛生巾, 都是奢望。”
岑渺將這個事實, 赤裸裸地撕開在眾人面前。
她並不認為,談論生理問題會讓人羞恥。
“剛剛那個女生, 她三天才敢換一張衛生巾,平時就是在上面加紙,然後再拿開,今天這種大面積的漏, 並不是只出現在這一個女孩身上。”
許記者心被揪了起來,狠狠吸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們從來沒想過,原來山區還有一個詞叫“月經貧困。”
所有人都注重扶貧。
可卻從來沒有人,關注過貧困女性的生理期問題。
*
直播關了以後。
岑渺送李晨皓回家, 李晨皓父母沒在家, 只有他一個人,岑渺會對班上的所有留守兒童進行家訪。
父母沒在家的孩子, 會定期去關注學生在家情況。
許記者陪岑渺翻過高山,泥濘的泥巴路, 早已讓身上狼狽不堪。
她喊攝像組停下,稍做休息,仰著頭看山坡上。
岑渺站在坡上, 仔細看著學生名單, 現在她已經走訪了班上五個孩子,臉上有點癢,她擡手擦了擦,袖上面的泥巴蹭到了臉上, 她卻渾然未覺。
這時,她擡眸看向下方,招了招手。
“許記者,咱們得快點了,要不然天黑再下山會很麻煩。”
這裏指的下山當然是回學校。
很多學生住的位置,在山上更高的地方。
“好。”
許記者趕緊站起來。
拜訪完學生的家長,她們又去訪問了一些女性同胞較多的村莊。
許記者認真做好記錄,一行人才慢慢下山。
天已經黑了。
山裏的空氣較冷,一行人上山時穿的還比較少,手腳冰冷下山就行動不便,許記者再背後慘叫一聲,她剛剛翻過一棵樹的時候,沒注意摔在地上。
“還好嗎?”岑渺上去看了一眼。
許記者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膝蓋上皮膚被蹭破,鮮血止不住,她懊惱道:“沒事沒事,剛剛小心點就好了。”
這一來,肯定會拖慢下山的速度。
隨行的攝像師為難道:“上山的時候減負,急救藥箱放在山下,傷口只能下去再包紮。”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岑渺采過來一大把草藥,然後用石頭碾碎,敷在許記者傷口上。
血很快就止住。
攝像師松了一口氣。
“哇。”許記者眼睛亮了起來,“血止住了,這草藥好神奇啊!”
“這種草叫牛皮消,山裏人經常用。”
岑渺又在旁邊升起一堆篝火,她給許記者遞了一根木柴,讓人靠近一點。
“先把身子暖和起來,等會再下山。”
夜深了。
周圍傳來蛙鳴。
“岑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事嗎?”許記者眼睛裏滿是好奇。
岑渺扒了扒火堆,“你問。”
“為什麽放棄聚光燈,來到山村?明明,你未來會有更好的發展。”
許記者這話問出來,隨行的幾個人都把耳朵豎起來。
岑渺扒動著火堆,點點火星飛起,她想了想,才說。
“羅校長你知道嗎?”
許記者點了點頭,“知道,她是位很偉大的人物,守著這片山區守了一輩子。”
“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岑渺站起身,率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錄制組的幾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穿過荊棘,又走過一條小溪,來到一片開闊的地方。
眾人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沉默了。
空地上,佇立了密集的墓碑,一塊接一塊,它們都有個同樣的特點,沒有幕,只有一塊碑。
上面刻著名字。
許記者往前看了一眼。
孫向東,犧牲於【1931年——1945年】
岑渺摸上石碑,因為常年有人擦拭的緣故,石碑的表面光滑、冰涼。她看著許記者疑惑的眼神,耐心解釋。
“這裏的墓碑都是抗日時期下山犧牲的戰士,具體不知道哪年沒得,所以犧牲時間就寫了個大概。”
他們下了山,留下年邁的母親,可人的嬌妻幼小的孩子,就再也沒有回來。
戰爭年代,那時候通訊不好,來往信息只靠書信。炮火連天,一顆炸彈就會讓人屍骨無存。
那個年代,如果長期收不到消息,家裏人便會認為他們已經戰死沙場。
“為了紀念他們,家人就為他們在這裏立了一塊碑。”
這時,一塊新墓碑引起了許記者的注意,她有些不明白,如果這裏都是當年犧牲戰士的墓碑,那麽為什麽會有塊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