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渺渺要走花路！

渺渺要制霸內娛！

拳打影帝，jio踢頂流，一統內娛千秋萬代！

今日由三哥負責洗碗善後。

放下豪言的渺渺，在飯後就被大哥提著去談心。

大哥的臥室比她的更幹凈整潔。

因為渺渺上高中後，就不願意讓大哥給她清理房間了。

內衣也想自己洗。

所以她有些臟衣服會自動形成白天在床上，黑夜轉移到椅上的生態循環，堆成小山高，高得從客廳往內瞄一眼看見，才被忍無可忍的宋無道打包全洗掉，疊好了給她放回去。

而宋無道的床單每周會清洗換新。

臥室以黑灰白為裝潢基調，被子疊得整齊。

他示意妹妹坐下。

臥室書桌上放著一個茶壺，泡的是她最喜歡的花茶，稍一加熱，芬芳茶香便滿逸這小小的房間。宋無道倒茶的動作很穩，修長手指拿著茶杯，說不清是造型精巧的瓷茶杯好看，還是他的手更好看。

宋無道不緊不慢的。

渺渺想起來，大哥出車禍之前不是這樣子的，他幹什麽都風風火火，朝氣蓬勃。自從他頹唐在家後，才忽然發現自己擁有了大量時間，可以去認真對待生活的每個細節，仿佛繁華喧囂沉澱下來，或是大火燃燒後的灰燼堆。

這可能就是退休保安的樣子叭。

渺渺坐在床邊，放在腿上的手手交握著，手指絞成麻花。

面對狗仔，她泰然自若。

面對顧頡和其他同學，她重拳出擊。

但是對著大哥……

宋無道一回頭，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孩喵喵崇崇的模樣，不禁失笑：“晚上吃得油膩了點，喝口茶解解膩。”

“好。”

“有些燙，慢點喝。”

宋無道坐下，看向捧著杯子小口喝茶渺渺。

“說說你的短期規劃吧。”

“……”

渺渺想起之前問大哥有什麽夢想。

當到了自己身上，才發現原來這種問題是很難回答的：“特別短期的也可以嗎？”

“嗯，可以，你的規劃我都想知道。”

渺渺怯生生地開口：“明天晚餐的規劃是想吃鍋包肉。”

這回輪到大哥卡殼了。

“好，明晚就做鍋包肉，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

渺渺搖搖頭，思索自己的人生規劃，她自出生以來系統就一直陪在腦子裏，雖然系統莫得人性，卻會給她一些路人甲任務——她不像二哥，是網文裏閃耀的主角，人生有著明確的安排，走上了去當名流巨星的路，而他本人也樂在其中。

而系統不給她任務，她有時就會陷入迷茫。

宋無道不催促她，耐心等待小孩思考，也不一直盯著她看，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袋圓滾滾的橙子，低頭剝橙，在他剝好第一個橙子後，渺渺想好了：“我要好好學習，考上盡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大學。”

“嗯。”大哥遞橙子。

一瓣瓣飽滿的橙子甜甜的，說完第一句後，渺渺的思路清晰許多了：“二哥的夢想變得很厲害，但我暫時沒有明確的方向，上次去影視城客串我覺得很好玩，播出後被誇獎，被人喜歡，我也有點高興……”

為什麽路上每個人的目標，看上去都那麽明確呢？

是不是只有她在迷茫？

看出了妹妹的糾結，宋無道摸了摸她的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剛才說想進軍娛樂圈，有一部份是怕二哥顧慮我就不去拍戲了……”

渺渺低頭承認自己說謊了。

“我知道。”大哥再次遞橙子。

“還有一部份，可能是不舍得二哥，他做什麽我也想跟著做，”渺渺晃了晃一雙小短腿，靈機一動：“我想到了，我的規劃，就是完成三個哥哥的夢想！”

還有其他那倆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的網文主角。

想到那倆，渺渺就來氣。

說好的跟她命運息息相關，任務發布這麽久了，鬼影都沒見一個！

宋無道笑了，他問：“我知道啊，那渺渺進軍娛樂圈的話，想做什麽？不要給自己設限，想做什麽盡管說好了，反正這裏只有咱們兄妹倆，我不是流星，不會笑話你。”

渺渺將本章開頭的話重復了一遍，接著絞手指，絞了一會發現大哥耐心地看住自己，居然真的沒笑，不禁在心中感嘆——大哥真是純種老實人，鐵良民，連制霸娛樂圈這種狂言都能一本正經地聽下去。

“實我只是想佛系地混混而已，”

渺渺吃完第三個橙子：“可以仗糊行兇的那種。”

宋無道聽得很認真，只是沒明白仗糊行兇是什麽意思。

行兇倒是懂了。

渺渺原來想做可以兇巴巴的霸道明星。

離開大哥臥室的時候，渺渺手上還拿著倆剝好的橙，被上完廁所路過的三哥順走了一個，渺渺納悶：“你不是不喜歡吃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