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頁)

賈棠邊勾起嘴角,邊道師父又看不到,若能看到,他不僅要給聞秋時看苦瓜臉,還要看哭哭臉。

“師父,你還要睡多久。”賈棠坐在床邊椅子上,淺色紗幔掀起一側,露出靜靜躺在床上的青年,恬靜睡顏,呼吸輕淺綿長,宛如熟睡之人,唯一不同的是喚不醒。

賈棠在床邊的嘮嘮叨叨,聞秋時完全不知,他意識一直很清醒,只是陷入過往的記憶中。

他作為天禮走過十年,此時正處於鬼哭崖,當初他以為穿書開始的地方。

不受控制地跌入鬼哭崖下後,聞秋時意識才變得渾噩,隱約間,感覺周圍立了不少人,氣氛卻很凝固,寧靜中透著沉悶的氣息。

寢殿內,燈火灼亮,茶幾上紫金小爐裏吐著輕煙,一群侍者立在屏風前,低著頭,手裏端著溫度適宜的水。

精美寬大的屏風後,顧末澤握起床上熟睡之人的手,用濕潤帕子擦拭著纖長漂亮的手指,他背著光,眼簾低垂,所有情緒被收斂在暗處,外人窺不得分毫。

該醒了,師叔。

顧末澤心道。

正在擦拭的指尖動了下,顧末澤身形僵住,朝青年臉頰望去,呼吸屏了屏,方才將情緒收斂得幹幹凈凈,眨眼變成肉眼可見的緊張。

在他眸光注視下,聞秋時長睫掀了起來,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存在,臉上片刻迷茫都沒有,眉眼彎笑。

“都出去。”

屏風後響起低沉嗓音。

眾侍者齊齊一愣,床上躺著的是誰無人知曉,只是對主上而言是比命還重要的人,再忙都會親自照料,夜夜擁著入睡。

眼下不過剛擦拭,怎麽突然讓他們都走了。

疑惑歸疑惑,所有人毫不猶豫行禮退去,訓練有素,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離開寢殿。

大門合上,殿內燈火搖曳了下。

聞秋時眨了眨眼,端詳握著他手,面容有些許變化的男人:“我睡了多久?”

顧末澤瞧著眸色更深,下頜線條更加淩厲,氣質也發生些許變化,被其一言不發凝視時,他竟有種危險來臨之感。

聞秋時滿心疑惑,記憶停留在天書被毀,暈倒在地,對於此事,他雖有些惱怒,但不至於真怪罪顧末澤。

“你怎麽不說話?”

身體像許久沒動過一樣,聞秋時打算坐起身活動,手撐著床,青絲離開枕頭,下一秒,高大的陰影灑落在他身上。

顧末澤將他壓了回去,一直從未開口的薄唇微張,封住他的唇。

聞秋時僅著了件裏衣,隔著單薄的衣料,感受到壓著他的身軀灼熱的溫度,心裏一緊,長睫不安地抖了抖。

寢殿內一片寧靜,空中彌漫著淡淡幽香。

在極度的索吻下,聞秋時呼吸都被掠奪了,抓著顧末澤繡紋細致的腰封,有些喘不過氣來,曲起膝蓋撞了撞他。

這一撞,似乎惹到大麻煩了。

白嫩耳垂被輕咬了下,聞秋時臉蹭的紅了,整個人沉浸在面紅耳赤裏,不知不覺,手裏抓著的腰封松了,顧末澤寬大的外袍被扔落在地,床邊紗幔垂落下來。

聞秋時被他籠罩在身下,愣了兩秒,對上幽暗深邃的眼眸,陡然意識到什麽,不可思議地掙紮起來。

“從長計議,此事從長......唔......”

聞秋時萬萬沒想到,醒來的歡迎儀式如此簡單粗暴。

他被顧末澤吻得迷迷糊糊,裏衣系帶散了都不知曉。

衣領松垮掛在青年的臂彎,雪白肌膚裸露在外,底下披散著如墨青絲,黑白分明,不斷刺激著顧末澤的神經。

他低頭埋進白皙的頸側,嗅著鮮活迷人的氣息,擒住聞秋時因膽怯而輕顫的腰身,將人完全籠罩在他身下。

“嗚啊——”

鴉羽似的眼睫懸起水霧,聞秋時全身戰栗。

他咬緊唇,抑制住再欲泄出口的嗚咽,眼角滾落的一滴生理性淚珠,被顧末澤吻住,帶著與身下動作完全不同的溫柔。

低啞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歡迎回來,師叔。”

.....

*

清晨,守在寢殿外的侍者等了許久,意識到不對後,識趣地離去。

晌午過後,賈棠趕到妄秋宮,一如過往數年那般,朝寢殿方向走去,但今日,他尚未到殿門口,便被顧末澤養的魔兵攔住了。

“你們做什麽,不認得我嗎,”

魔兵道:“主上有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賈棠露出疑惑表情,望向遠處的寢殿,忽而神色一凝,呼吸急促了幾分。

師父!一定是師父醒了!不然不會如此異常。

賈棠死死盯著緊閉的殿門,恨不得立馬甩開這些魔兵沖到裏面,整個人激動不已,他強行按捺住興奮,踱來踱去,後面索性席地而坐等候。

這一等,等到傍晚時候。

賈棠被魔兵阻攔在外,仰著脖子張望沒有半點動靜的殿門,急不可耐:“到底在做什麽,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