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蒼梧出事了!

雪清塵是在一片溫暖中醒來的。

入目的仍舊是熟悉的環境,光線幽暗,是重淵的寢宮。

有黑色火焰在壁燈上燃燒,溫度炙熱,連帶著將室內的溫度都提高了,但並不熱,反而溫暖如春,讓處身其中的人有如沐春風般的舒適感受。

雪清塵從微愣中回過神來,動了動酸軟的身體,撐著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從腰間傳來的酸痛感讓雪清塵沒忍住輕哼了一聲,他眉頭輕蹙,伸手扶著後腰看向周圍。

室內空無一人,重淵亦是不在。

但身旁的被窩余溫還在,空氣中還留存著屬於重淵的淡淡氣息,說明他是剛離開不久。

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漸漸清晰起來,雪清塵有些出神,漂亮的銀藍雙目盯著身上的錦被,內中情緒不明。

遠處有寒氣湧動,劍架上的雪倚看到到主人醒來後緩緩飛來停在了雪清塵面前。

察覺到雪清塵低落的情緒,它劍身輕顫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劍吟,試圖安慰雪清塵。

清楚的感受到雪倚傳遞過來的安慰之意,雪清塵擡眸,修長白皙的指尖在雪倚漂言通透的劍身上輕輕撫了撫,溫聲道:

“我沒事,不必擔憂。”

將雪倚托起上下查看了一下它的狀態,水晶般的劍身光華流轉,通透順滑,沒有一絲刮痕和損傷,見此,雪清塵的心才稍稍放下。

沉淵是重淵的兵器,是隨著重淵一起成名的神兵,是當世僅存的唯一神器,即使是在萬年前的上古時期也是兇名在外的一大殺器,一劍便能鎮壓四方神魔,更是有著神器之首之稱。

雖然它在萬年前的諸神之戰中受損,但也不是如今的雪倚能抵抗的,即使雪倚已經達到了上品仙器品階。

在雪清塵觸摸雪倚的瞬間它便收斂了全身寒氣,整把劍都變得溫順無比,跟在重淵面前完全是兩個模樣。

雪倚好極為親近他,這是他在雪輕塵記憶中從未見過的。跟雪倚玩了一會兒雪清塵便起身下了床,身體除了腰酸腿軟之外便沒了別的痛楚,身後那處也不像之前事後的那般疼痛。

那裏好像被上了藥。

想到那晚的事,雪清塵臉色便有些發白,即使重淵的動作比起往昔溫柔了很多,可仍舊給他留下了很多不好的記憶。

天外已經大亮,只是天空有些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雨。室外的涼風從面前拂過,從袖口衣領灌入衣衫內,冰涼。雪清塵感受著那股涼意,意識徹底清醒了。

喉間有癢意上湧,雪清塵沒忍住以手掩唇低聲咳了幾聲,視線下移他卻怔了怔。

自己的食指上多了一枚戒指,紋路熟悉,是他之前被重淵奪走的納戒。

他竟然將納戒還給了自己。

指腹摩挲著那枚納戒,雪清塵看著庭院內一顆不知名花樹出神。

他的視線隨著那隨風晃動的枝丫而動,看著那滿樹的淡紫色小花,心緒復雜。

重淵那日說的話和行為讓他傷了心,他是怨他的,怨他為何喜歡作弄自己,怨他為何不記得自己。

可即便重淵這樣傷他,他還是忍不住想他。

在現世他為自己付出那麽多,將所有溫柔與愛意都傾注在他身上,可他因顧慮太多卻從不敢回應他。

最後,他還因自己失去了生命。

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責怪他。

如今知曉他還好好活著,即使他不記得自己,他也已經滿足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陪在他身邊多久,如今想起來,其實重淵不記得自己也好,這樣即使自己離開了,他也不會痛苦。

自那日醒來後重淵便沒再繼續關禁他,除了離開魔界,整個魔界任何範圍他都能自由活動。

每日喝的藥都是由侍女送來的,自那以後的數日,重淵再也沒有來看過他。

他知道原因是什麽,那日醒後他抱著重淵哭了一場,喊他越初,而重淵最不喜的便是他在他面前喊越初的名字。

每一次他都會震怒。

不管是誰,被親密的身邊人當成替身都會憤怒,更何況重淵還是一界之尊。

自從知道重淵就是越初後他來這個世界的任務便沒了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他完成任務的目的便是回到過去復活越初改變命運,如今越初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他這個任務便沒了意義。

可即使如此,他的心也一直都未曾放下,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慌。

他記得這個世界除了自己這個系統外還有另一個系統,那個破壞者系統的目的他沒有忘。

自那日他被鐘離燚從封銘手中救出後他便再也未曾見過封銘可他知道封銘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即使那日鐘離燚在臉上施了術法隱藏了蒼梧功法術式,可他知道,封銘肯定知道鐘離燚的身份。

在蒼梧的三年裏他便日日難安,害怕封銘的報復,即使到了現在他那顆心還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