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第4/5頁)

沈青青扭身對嬌雲道:“這盒點心你收下吧,等李大人回來了,分他一些。”

“娘子不吃了麽?這桃花酥看著就香呢。”

“不吃了,陸大人若是再送東西,不要再接著了。”

“為什麽啊?陸大人是主子的表兄,這也不行嗎?”

“嬌雲,你得記住,你是誰家的奴,不然早晚會因這件事吃虧的。”

沈青青話音不輕不重,說完後,便直直進了屋子,丟嬌雲一人在院中發呆。

離開西院的陸成玉,一路渾渾噩噩地往外走,滿目皆是方才眼前的場景。

雪頸之上,鮮紅可辨的吻痕,幾乎要連成了片,甚至還有兩處牙印……

是誰?會是誰?

他昨夜丟她同蘇冉在雅間獨坐,他又喝酒直至深夜。

沈娘子即便離開潿洲漁館也不會太早,她又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些印子?

難不成是被人在路上欺負了?

不可能,沈娘子面色從容,不像是被迫的。

可又會是誰呢?

他想不通,這件事在他腦海裏翻來覆去的折騰,像是有把刀,一下下割在他心口。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心疼的感覺了,上一次,還是穎兒離世時。

那時他以為,自己這顆心,不會再為任何人而疼了。

直到他遇上了沈青青。

陸成玉不甘心,決心將此事查明,想著,便折身去找李炎。

李炎是昨夜在場唯一一個沒有沾酒的人,最後也是他負責將各位大人送回府苑的。

所以他一定知道,沈青青是跟誰一起回來的。

陸成玉失魂落魄的在民宅裏找了兩圈,都沒找到人。

他不知道,他一心要找的李炎,此時此刻正跪在正廳內,滿心委屈地端著茶盞受罰。

沒找到人的陸成玉只好作罷離府,一出門,遇到了正好趕來的霍段。

霍段見摯友面色慘白,眸色黯然,他趕忙迎上去,問,“陸兄可是遇到什麽事了?怎麽這副模樣?”

陸成玉心中悲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再動凡心,卻遇到這樣的事,就忍不住難過,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給霍段,提到紅痕時,腦海倏地冒出個今日的場景。

陸成玉來時,見孟西洲脖頸上露著三道抓痕,還沁著血珠子,他特地問過是怎麽弄的。

孟西洲當時只是淺笑,淡然地回了句,“貓兒被逗急了,抓的。”

民宅裏何時養過貓了?

他們來之前,陸成玉將院子裏裏外外都找認打掃過,別說貓了,連個老鼠都沒有。

事情一旦聯想到了一起,諸多蛛絲馬跡便從腦海中抽絲剝繭而來。

方才孟西洲在正廳裏對他講過的那番話,此時再思索起來,婉轉提醒的意思明顯大過支持。

是他……腦子被萌生出的情意擾亂了心智,忽略了孟西洲本來的態度。

真想不到,他們會是這樣見不得人的關系。

陸成玉兀自苦笑,扭頭對霍段道:“霍兄一會兒可有事情要做?”

“並無事情,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你問問案情可有進展?”

“目前進展緩慢,既然霍兄沒事,不如就同我喝上幾杯吧。”

霍段見他心情不佳,自然不會拒絕,同陸成玉乘上一輛馬車,離開了民宅。

是夜,潿洲的傍晚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

沈青青用過晚膳後,倚在窗邊,聽著細雨打窗,腦海中一直想著昨夜的荒唐。

對於昨夜的事,她並不後悔,也不覺得有什麽。

一時忘情,做了就是做了。

他們是夫妻。

這件事……畢竟也是之前常做的事,興許他能因此想起些什麽也未可說。

沈青青自顧自的洗腦安撫著自己,突然,窗外空悠悠地飄來一聲“青青姐。”

沈青青趕忙起身,推開窗欞向外一瞧,竟是蘇冉站在窗外。

她穿著件粉紅襦裙,戴著昨日他們在攤子上買的紅狐面具,孤零零的站在回廊之中。

寒風順著窗欞灌入屋中,沈青青驀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冉冉,你怎麽會在這裏?平日伺候你的老嬤呢?”

“我想青青姐了。”

看樣子是她偷跑出來的,可知州府同民宅不近不遠,走過來也要好一會兒的。

“外面下著雨,你怎麽過來的?打傘了嗎?”沈青青招呼她進屋,可蘇冉似乎不願意,就隔著半邊墻,同她講著。

“打傘過來的。”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出來老嬤嬤找不到了會擔心的,我把你送回去吧,今夜太晚了,等明日,青青姐去府衙找你玩好不好?”

蘇冉圓眼輕眨,笑著點了點頭,“那青青姐能不能不把我偷跑出來的事告訴別人呐,我怕他們以後就關著我,不讓我出來了。”

“不會的,陸大人不是待你很好麽,什麽時候關著你了。”沈青青披了件外衣,從屋內拿起把傘,又給嬌雲留了個字條,這才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