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托付 今日叫各位兄弟來家裏,是有一事……(第3/3頁)

“洲子哥放心,明日我就叫我婆娘來,讓她順便同嫂嫂學兩手,回頭我在家也有口福了。”

“是啊,我也是,洲子哥你放心辦事去吧,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十年,兄弟我也會把嫂子當親人一樣,好好照顧。”

“去你的,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喝酒!洲子哥就去一個月,讓你說的,去十年可還行?”

幾人哄鬧著,吃酒吃了好一會兒。蕭應在一旁安靜坐著,聽他們閑聊著割麥子、曬玉米的瑣事,之後西洲趁著自己還清醒,親自送他們回家。

冷下的房間裏,蕭應解下布條,打量起屋內情況。

這是他第一次進主屋,之前雖有他一人在家之時,但未經主子邀請,他是斷不敢進的。

很快的,蕭應走到一處書架旁,隨意翻了幾本書後,留意到腳下木箱。

裏面整齊羅列了小半箱畫卷。

原來饒州書畫鋪子裏掛著的那副人像圖,真是沈青青畫的。

一時間,蕭應有些想不明白這女子的身份了,看畫中筆觸老道,並非一日之功,唯有高門大院中的千金小姐,才有機會從小習畫。

難道沈青青真的是高門貴府跑出來的千金?

其中一副明顯精致於其他的畫軸,他打開一看,嫣紅如火的梅林下,屹立著一個男子。

他一眼便認出來,畫中的是小公爺。

不,這女人畫的不對。

久經沙場的小公爺沒有這樣溫柔的眉眼。

蕭應嫌棄的收好畫卷,忽而耳朵一動,他快速把畫卷藏進懷中,復原書架。

戴好布條的一瞬間,沈青青推門進了屋。

“咦?阿洲他們呢?”

“公子去送他們回家了。”

她聞著滿屋子的桂花酒香,有些醉人,想必是有人喝多了,外面天寒地凍,萬一醉倒在雪地裏,會出人命的。

“怎麽樣?今天做的飯菜……大家說怎麽樣啊?”沈青青滿是期待的看向少年。

“……就、就那樣,還行吧。”

他才不會把那些陰奉陽違的話告訴這個女人呢,只讓她越做越難吃。

“沒人說難吃就好,多虧了這些日子有你為姐姐試菜。”沈青青柔柔一笑,走到少年身旁,“我扶你回去吧。”

待把人送回去,沈青青並沒著急收拾碗筷,只是坐在桌邊,取了個酒盞自斟自飲起來。

心中滿是方才王嬸同她講的那些可怕的事。

少時,西洲送完人回來,一眼落在正在努力從酒壺裏擠出最後一滴酒的姑娘。

她紅著眼,顯然是哭過了。

“青青怎麽了?”西洲趕忙走過去接下她手中即將斜去的酒盞。

女孩揉了揉眼,委屈的環住他脖頸,湊了過去,滿是桂花酒的香氣。

這丫頭,是喝了多少?

“……阿洲,我怕。”

西洲眉頭緊蹙,寬慰著,“青青不怕的,是遇到什麽事了麽?方才你不是去找過王嬸?是不是她又說你什麽了?”

他摟著妻子,輕輕拍著,暗裏卻心急如焚,不知道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妻子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西洲寬大結實的懷抱給了沈青青些許力量,她回了回神,這才小聲解釋,“方才聽王嬸講,郭裏正家的那個外甥女余娟……”

她忍著哭意,咬牙繼續道,“讓郭興給強行霸占了。”

西洲默了一瞬,撫著她發絲柔聲道:“嗯,不哭的,其實我今日去找裏正時,也恰巧撞見了。”

當時他在門口,隱隱聽到側屋傳來的女子輕泣。

聲音很小,像是被人捂住了嘴,而那從指縫間順出來的叫聲,昭示著屋內在發生何事。

裏正妻子去年剛去世,如今又病重,那屋子裏幹那事的只可能是郭興。

妻子心善,聽到無辜之人遭此厄運,心裏難受。

畢竟是同村出的惡事,沈青青被嚇得有些魂不守舍,的確讓人心驚後怕。

夜還長,先不急的收拾碗筷,他多花些時間好好安慰妻子才是。

西洲兀自想著,忽而聽妻子微微顫顫的說:“阿洲,前幾日你走後,郭興……一個人闖進過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