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洲 我男人回來了(第2/3頁)
有人天生就氣場大,是做領導的料。
阿洲就是這樣的人。
可她的領導,如今這般伏低做小,乖順認錯,是沈青青從未見過的。
“不不,我沒生氣。”沈青青眨眨眼,悄悄把手伸出被窩,舉著讓他戴。
玉鐲不知被他暖了多久,熱乎乎的,而他的手,冷的像塊冰。觸碰的一瞬,她微微一顫。
“鐲子剛剛好。”西洲滿意笑笑,把她手塞回被窩,柔聲道:“我身上帶著寒氣,別過給你,冬日病了可不容易好,你若困了,就先睡。”
沈青青想到他一路辛苦,冒著風雪深夜趕回來,還這麽顧著她,哄著她,心裏又酸又甜。
他太護著她了。
雖然被寵著很暖,但夫妻之間的關心總該是有來有往。
不應該是他一個人抗下所有重擔的。
她是他女人,他妻子。
不想,一向聽話的乖順溫柔的妻子倔強的搖了搖頭,“我不困。”
她頓了下,“我想你”這三個字實在臊地說不出口,只帶著幾分不明的委屈,小聲道:“阿洲,我也想照顧你。”
西洲拗不過她,看她起身穿好衣裳,去整理他帶回來的包袱,便沒再管她,走去另一頭燒了熱水擦洗。
“這對聯是幫誰寫的?”
西洲留意到書案上的紅紙,想到鄰家屠戶有紅事,眉頭微蹙,“給王嬸家寫的?”
“嗯。”
“王嬸背地裏說了你那麽多壞話,還幫她作甚。”想到那老婦背後總嚼青青口舌,西洲語氣不善,面色也冷了幾分。
“其實王嬸人不壞的,不但邀我去她家吃飯,還說送我們些臘肉,所以不算是白寫。”
聽沈青青這麽說,西洲沒意外,在自己妻子眼中,天下沒有大惡之人,要不然當初又怎麽敢把他一個大男人撿回家去。
他面上的冷意驟然散去,彎起眉眼,“原來是青青嘴饞了,下次不要管那老婦的雜事,這次東家結清了賬,明日為夫就買肉給你吃。”
“我……,才不是我饞。”她撇撇嘴,把拾掇出來的臟衣服扔進木桶,一轉身,西洲已經換上身幹凈的裏衣站在她身後,擡手捏了捏她臉頰。
“是瘦了。”西洲沉沉說著,黑眸閃過一絲自責。
沈青青擡手,輕輕撫過他冒了胡茬的下頜,“阿洲才是瘦了。”她想到什麽,突然道:“阿洲還沒吃飯吧?我去下碗面……”
“不用了,起灶還得生火,包袱裏有幹糧,餓了我會吃,但是現在……阿洲更想吃些別的。”
寬大的手從後攬住細弱的肩頭,呼吸滾燙,卷住她耳廓,像是一片羽毛掃過心頭。
“……青青可有想我?”
沈青青小臉驀地紅了。
不等反應,男人的氣息已經包覆而來,滾燙的唇堵住了她的回答。
熾烈的,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似的急切。
沈青青想到一會兒的事,後脊一緊,有些無措的環上他沾著潮氣的頸子。
即便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她還是緊張的,每一次都跟做夢似的。
但他想,她其實也想。
沈青青想著,不自知的捏緊袖口。
“青青,抱緊我。”男人啞聲說著,在外一向穩重自持的人突然亂了氣息。
一如屋內即將燃盡的燭火,搖搖晃晃。
“啪”的一聲微響。
一股白煙騰空,散進漫漫長夜,是這暖帳鶯鳴的始端。
翌日,沈青青醒來時,屋裏已經沒了人。
她想起身,腰痛的厲害,又縮回被窩躺著了。
腦子泛起些畫面,她臉皮薄,饒是到最後她哭了兩聲求他,才肯放過,到底還是被他哄著騙著折騰到了雞鳴四起之時。
她覺得,有必要得跟阿洲談談了。
倒不是擔心自己,是他趕了一天的路,沒吃晚飯,還總瞎胡鬧。
沈青青望著頭頂的帳子,悵然若失。
方才夢到了往日上學時的舊事,不由得陷入沉思。
要是有一天,系統想起來這個世界還有她這麽一個來體驗的學生,要她離開,那阿洲該怎麽辦?
他們同病相憐,都沒了記憶,孤苦之人只有彼此。
不過阿洲應該會過得很好吧,他那麽能幹,樣貌也是個能引來狂蜂浪蝶的。
是她,是她更離不開他一些。
同一時刻,坐在灶台前生火的西洲,亦是揣著同樣的想法。
此次繞城一行本是順利,東家滿意他們幹的活,痛快結清銀錢,臨行前,西洲意外被一錦衣少年攔住。
他絲毫記不得少年是誰,對方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身錦衣,費勁口舌引他單獨見面,他雖警惕,一想到若能攬到富貴人家的大活兒,青青的日子便能更好過些,他就跟著去了。
卻不想,待只有兩人時,少年突然跪下,對著他猛磕了三個響頭,連頭皮都磕破了。
少年自稱蕭應,稱他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