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戲台之樂

楊公公領著底下侍衛就要沖進殿內。

小太監想攔,被關鴻風一腳踹倒在地,急忙爬起來跪著,抖如篩子。關鴻風紅著眼睛從小太監身上移開眼。若溫言說的是真的,他定要殺了這對奸夫淫夫。

片刻後,楊公公出來,硬著頭皮說∶"皇上,沒見到龍伎。"

關鴻風皺起眉頭,心裏不知是松口氣還是失落,他大步踏入殿內,只見到關橫玉坐在床榻上,披散一頭烏發,像是剛被吵醒的樣子。

關鴻風掃視四周,屋裏只有寥寥幾樣家具,連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咳嗽聲響起,關橫玉捂著嘴咳了兩聲,"不知發生何事,以至於皇兄帶人來搜宮。"關鴻風眼神已冷靜了幾分,臉色卻還陰沉,"朕聽說龍伎在你這兒,怎的不見人影?""龍伎?"關橫玉擡頭,露出驚訝神色,"龍伎怎會在臣弟這裏?"

關鴻風觀察著關橫玉的神色,不像在說謊,可他心裏頭仍有懷疑,"也就是說,龍伎從未來過這兒?"

關橫玉穿上外衣,跌跌撞撞下床,跪在地上,"皇兄,臣弟與龍伎只有一面之緣,之後便從未見過。更何況,若是龍伎真的在這裏,楊公公早已搜出了人。"

關鴻風不得不信,卻依舊逼問∶"既然只是午睡,為何讓下人攔著?"

關橫玉看了眼門口的小太監,解釋道∶"臣弟時常睡得不好,若是被吵醒便難以入眠,他只是一時護主心切,這才沖撞了皇兄,還望皇兄恕罪。"

說著,還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這個弟弟的脾性關鴻風是知道的,晾關橫玉也沒有膽子敢碰天子的人,他眯起眼,回頭看向身後告狀的溫言。溫言臉色大變,他後退了幾步,慌張道∶"不.…………不可能,皇上,我親眼看見龍伎與王爺進了內室。"關橫玉擡頭,臉色難得凝重,"安歌君,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說出毀人清白的話?"二溫言還想辯解,臉上卻重重挨了一耳光,打得他耳朵嗡鳴不止,踉蹌地跌坐在地上。關鴻風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兇狠∶"你給朕閉嘴!"

溫言這話不僅是打十八王爺的臉,更是掃了他這位當今聖上的顏面。

溫言跪在地上,顫聲道∶"皇上,龍伎一定是被王爺藏起來了,您再派人搜一搜,一定能搜出來的。"關鴻風不想再聽他廢話,"給朕滾回宮裏閉門思過,無朕的旨意不得外出。"說完,便轉身離開子步柳堂。

溫言被小太監攙扶起來,惡狠狠推開他,回頭怨恨地瞪了關橫玉一眼,跟著離開。小太監後怕地摸著胸膛,"幸好龍伎先走了,否則就完了。"關橫玉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失神,"是啊,真是巧合。"

從步柳堂離開後,關鴻風折去了承歡宮,沒了侍衛看守的門口更顯得蕭條,冷宮一般。他踏進殿內,見到容呈正在喝水。

見關鴻風氣勢洶洶走來,容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拍掉了水杯。

關鴻風心口憋著一股氣,伸手捏住容呈下巴,逼問道∶"你老實告訴朕,今日有沒有背著我和關橫玉見過?"二容呈被捏得生疼,掙脫開他的手,"瘋子,放開我!"關鴻風咬牙切齒道∶"朕讓你說實話!"

容呈喘息地對上他通紅的眼睛,嘴裏吐出兩個字,"沒有。"

關鴻風不知該不該信,沒在步柳堂找到龍伎是真,可他心裏總存了個疑影。手上忽地一松,竟是被容呈掙脫開來,他蹲下去,看見那杯已摔得四分五裂。這下連喝水的玩意兒都沒了。

頭頂響起關鴻風危險的聲音,"安歌君告訴我,你去了步柳堂,還和十八王爺共處一室,連底下的奴才都屏退了出去。"

容呈手上動作一頓,擡起頭,從關鴻風眼中捕捉到赤裸裸的懷疑。容呈不緊不慢撿起碎片,"你若信他的話,就只管殺了我。"

這句話不知為何又觸到了關鴻風的眉頭,他一腳把容呈踹倒在地,鋒利的碎片刮過手背,升起冰涼的痛意。關鴻風被那湧出來的血珠染紅了眼,"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容呈喘息了兩聲,手背在衣裳上擦了擦,留下一道血痕,"上次我說他要殺我,你不信,這次他又汙蔑我和十八王爺,難道又是巧合?"二關鴻風沒說話,胸膛微微起伏。

過了半晌,關鴻風磨牙道∶"你若是敢和關橫玉背叛朕,朕就殺你們!"

他所有的氣憋在肚子裏無處發泄,只能發泄在容呈身上,不堪重負的木桌發出"吱呀"響聲,伴隨著容呈痛苦的呻吟,心情總算是暢快不少。"這幾日.你給朕安分些,別再惹是生非,否則朕也保不了你。"扔下這句話,關鴻風整好龍袍,離開了承歡宮。回到養心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皇後便來了。關鴻風明白皇後的來意,讓楊公公放她進來。皇後一進來,便跪在地上,"參見皇上。"關鴻風冷眼看著她,"皇後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