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親自教導他

容呈一頓,擡起頭,看見潘太醫用復雜的眼神望著自己。

容呈微微一笑,“這是件喜事。”

關鴻風對著女子不能人事,只能把獸欲宣泄在他的身上,這回宮裏來了新人,他也不用再受這種非人折磨。

更何況,關鴻風若從此厭了他,也許他以後還有出宮的機會。

潘太醫盯著容呈,沒有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不甘,好像絲毫不在意似的,心裏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龍伎知道後會傷心流淚,沒想到比他想象中還要雲淡風輕。

不過有了新寵,恐怕龍伎以後在宮裏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潘太醫走後,容呈在床榻上躺了一會,他睡不著,便撐著久病纏身的身子起身下床,出去外面走走。

栽種在墻角的桂花樹隨風而動,彌漫著一股子桂花的香氣。

容呈走到石桌前坐下,隨手拈起落在面前的桂花,指尖染上了幽香。

身後便是承歡宮的大門,又黑又潮,仿佛一張血盆大口。

不多時,門外傳來侍衛們交談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裏無比清晰。

“聽說了沒,皇上收的新寵是皇後娘娘的侄子。”

另一名侍衛說:“據說長得十分好看,一下就把皇上迷住了,當場把人留了下來。”

“你說這事如此巧合,恐怕是皇後娘娘在背後推波助瀾吧。”

“那是,如今宮裏誰不知道皇上好男色,皇後娘娘投其所好,一能討皇上歡心,二又能分了龍伎的寵,一箭雙雕。”

“看來咱們宮裏這主子要完了。”

較高的那名侍衛狠狠地啐了一口,“他算什麽主子,就是個樂伎,身份比我們還不如。”

“更何況,過了今夜,恐怕宮裏真的要新添一位主子了。”

夜裏,楊公公忽然來了承歡宮。

他站在承歡殿門外,低聲說:“龍伎,皇上宣你去養心殿。”

裏面遲遲沒有回應,楊公公推開門進去,室內燭火已滅,一片昏暗。

床榻上隱約可見被褥隆起。

楊公公來到床邊,看見容呈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可喚了好幾聲,被褥裏的人也沒有反應。

容呈其實沒有睡,在楊公公進來時便知曉了,可他閉眼裝睡,試圖躲過去。

關鴻風召見他,絕不會有好事。

楊公公見容呈絲毫沒有反應,他想起關鴻風的叮囑,說道:“皇上說,若你不過去,他便親自過來見你。”

容呈緩緩睜開了眼,黑漆漆的眼眸像潭死水。

楊公公毫不意外,“龍伎既醒了,便隨奴才去一趟養心殿吧。”

容呈心知躲不過,索性不再逃避,起身穿好衣裳,跟著楊公公離開。

來到養心殿外,裏頭隱約傳來開心的笑聲。

楊公公站在門口說:“皇上,龍伎來了。”

“讓他進來。”

楊公公推開門,容呈走進了養心殿。

龍床上有兩個人,一個是關鴻風,另一個就是皇後娘娘的侄子,當今天子的新男寵,溫言。

這名字還是容呈聽底下宮人嚼舌根時聽來的。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溫言靠在關鴻風胸膛上,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身量如金絲雀般嬌小纖弱,令人忍不住生出憐愛。

果然如傳言般好看,尤其一雙眼睛,明亮幹凈,好像含著一汪清水似的。

關鴻風聽到腳步聲擡頭,望向面前的容呈。

一段時日未見,容呈瘦了許多,燭光下的臉蒼白瘦削,身量單薄,如受了風雨的花兒一般,仿佛一折就斷。

關鴻風的下腹頓時就火熱了。

他懷裏的溫言也注意到了容呈,擡頭望向身後的關鴻風,露出茫然神色。

關鴻風回過神,低頭對溫言說:“這是龍伎。”

溫言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的情緒,被垂下的眼皮掩蓋。

關鴻風半笑不笑道:“龍伎可是宮中數一數二的樂伎,尤其宮廷舞跳得最好,想看看麽?”

溫言看了看關鴻風,再看容呈,不敢搭話。

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關鴻風生趣,“膽子真小。”

溫言被這麽一打趣,害羞地躲進了關鴻風的懷裏。

容呈冷眼看著兩人。

關鴻風今日喚他來,絕不僅僅是想羞辱他。

果然,關鴻風說:“溫言第一次侍寢,什麽都不懂,朕宣你來,便是讓你親自教導他。”

容呈耳中嗡嗡作響,還算平靜,“宮裏有嬤嬤教導。”

關鴻風揚起嘴角,帶著一抹嘲諷,“教導歸教導,他到底沒經過人事,若是有半點差池,朕可舍不得。”

容呈是從來沒有人教的,他在軍營裏被關鴻風奪了身子,如野獸一般侵略城池,流血不止,半個月下不了地。

後來,皇帝只扔給他幾副春宮圖草草了事。

容呈站在原地不動,沉聲道:“我不會。”

關鴻風嘴角笑意更深,“放心,你只要像往常一樣服侍朕,讓他瞧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