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豹房之見

關鴻風帶容呈去了皇城西北的一處宅子。

兩名看守的侍衛懶洋洋的守在門口,遠遠瞧見兩個黑影往這邊走來。

皇帝事先要來的消息無人知曉,待人走近了,侍衛們認出身份,頓時嚇了一跳,正要下跪行禮,被關鴻風打斷:“紹南王呢?”

侍衛們面面相覷,“在........在豹房。”

無人敢攔著皇帝,任由他們走了進去。

穿過校場,遠處房子亮著燭光,似有野獸的聲音傳出,在寂靜的黑夜裏無比清晰。

書房的門半掩,望進去的一幕,是予安被困在籠子裏,他身子遍布傷痕,蜷縮在籠子一角,嘴唇幹烈蒼白,像風中的花朵兒似的顫抖。

容呈睜大了眼,呼吸一下粗重了。

予安真的還活著。

容呈的手發抖起來,下意識想推門進去,卻猛地停住腳步。

籠子的另一頭似乎有什麽東西,隨著那物站起來,走出黑暗,露出斑點花紋和有力的四肢。

是一頭半人高的豹。

那頭豹似乎是餓了,瞧著面前的予安,就似瞧見了獵物,張開大口,露出尖齒,猛地朝予安撲了過去。

容呈的呼吸窒住,瞳孔緊縮了一下,失聲道:“不要!”

豹敏捷地撲了過去,就在離予安只有半臂距離時,拴著它脖子的鐵鏈驟然拉成一條直線,帶得作響,它發出嘶嘶聲,不甘心地盯著予安。

予安嚇得抱頭顫抖,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啞了,叫得像哭,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

須臾,面前傳出沉重的腳步聲。

紹南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籠子前,嘖了一聲,“真可惜,又只差了一點。”

予安發抖得不像話,身下濕了一灘,全是他的淚水。

紹南王湊近道:“好好醒著,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紹南王走到案幾前的木椅上坐下,磕著葵花子,飲著茶,瞧著籠子裏的予安和豹。

他吩咐身邊的宮人:“去,將那鐵鏈再松一些。”

宮人繞過籠子,來到豹的身後,將鐵鏈又松了一格。

那頭豹一感到鏈子松了,趁勢撲過去,一口尖牙幾乎碰到予安的腳尖。

予安縮起身子,發出驚恐的“啊啊”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望著紹南王直流淚,模樣可憐又絕望。

紹南王心裏微微一動。

那頭豹還在堅持不懈撲過去予安,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入腹中,豹房裏回響著鐵鏈掙動的聲音。

門外,關鴻風貼著容呈耳朵說:“這頭豹長年吃肉,人肉對它來說,再誘惑不過了。”

懷裏的人身子劇烈發抖,不知是嚇的,還是冷的。

容呈手腳冰涼,望著在籠子裏瑟瑟發抖的予安,他陡然紅了眼,推開門要進去,被關鴻風眼明手快攬回懷裏,捂住了嘴。

關鴻風在耳邊噓了一聲,“難道你想進去陪予安?”

容呈掙紮起來,胡亂擺動的手扇了關鴻風一耳光,力道雖不大,卻一聲悶響。

關鴻風眉宇陰鷙,沉聲道:“你若是再胡來,我便讓人將那豹松開,讓它嘗嘗予安的滋味。”

懷裏的人身子一僵,關鴻風一口咬住容呈耳朵,舔了舔,“龍伎,是你非要來這裏,你既要看,朕就讓你看個夠。”

關鴻風扳著容呈下巴強迫他望著前方,予安還在哭,哭得直抖,眼睛都哭腫了,絲毫不敢去看身後的豹。

容呈心如刀絞。

他咬住嘴唇,抑制著喉嚨裏的哭聲,咬得嘴唇都破了皮,泛起濃濃血腥味。

紹南王還未注意到門外的兩人,他一心盯著予安,過了片刻,吩咐道:“把他帶出來。”

一名宮人收緊了鐵鏈,另一名宮人進去籠子將予安拖出來,他脫了力,連腿都站不穩,扶著籠子的手直抖。

紹南王走了下來,將予安按在鐵籠上,撩起袍子,便從身後覆了上去。

紹南王咬著他耳朵說:“本王就喜歡這時候的你,身子最有趣。”

予安害怕的時候身子直收縮,紹南王仰頭嘆息一聲,動作更加魯莽。

他們激烈交疊的身影映在豹子清澈的眼裏,也映在門外兩人的眼中。

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在屋子裏回響,幾道雷聲在天空響起,雨水噼裏啪啦落下。

予安坐在紹南王身上,隨著上下的動作起伏。

他的臉上沾滿淚水,張開的嘴唇發不出一絲聲音,布滿痛苦神色。

紹南王扳過予安下巴,“你不高興?”

予安搖了搖頭,淚珠滾落臉頰,落在腿上。

紹南王眉宇間充滿冷意,笑道:“若今天上你的人是那樂伎,恐怕你會高興得笑出聲。”

一想到予安與容呈相識,兩人還曾是主仆關系,他心中一陣妒火上湧。

“那幾日.你們在一起,是不是背著本王和皇兄做了什麽?”

予安拼了命搖頭,嘴裏只能發出短促而難聽的“啊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