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2頁)

沈必冷冷看著珙橫,冷道:“父王?我姑且叫你一聲珙橫,你既然沒有王族的血脈又有什麽資格稱先王為父王?”

他冷眼掃向眾大臣:“讓一個非王族站在王位前,諸位這是想絕了我珙家的天下嗎?”

眾大臣噤聲,其余的王族少有實權,對於王儲一事想插手也不能,可是沈必手握大權,他的話分量極重,再加上其半個王族的身份,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大殿中無人敢應聲,沈必冷哼一聲道:“罷了,此事到此為止,非王族卻代理王位,簡直荒唐,珙吉是父王親口承認的小殿下,又有緣石確認他確實與王上是血親,王位理應由珙吉繼承。”

這——

大臣們面面相覷,相比一開始他們以為的由那位宮寒武繼承王位來說,小殿下繼承王位的確順理成章,但——

“沈大人,小殿下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啊!”

一個孩子又怎麽能擔任起王上的重任?一個孩子又怎麽能在這樣的危急下力挽狂瀾?

沈必輕笑一聲:“小殿下自然是小孩子,可是如果連小殿下你們都輔佐不好,奧塞萊因要你們幹什麽?擺著好看嗎?!”

說到後面沈必厲喝出聲,身為半個王族,他的確有這樣的資格訓斥大臣,是以無人敢反駁,只不過——

“沈大人,我們自然是各司其職,但小殿下年紀尚小,就算是基本的事情他也無法判斷,現在奧塞萊因情況危急,滅國之禍就在眼前,他無法撐起奧塞萊因的擔子啊!”

“我會輔佐他。”

一道粗糲飽含氣勢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扭頭看去,那是坐在王上下首的……安城將軍!

在前幾日的朝會上一直閉目養神的安城將軍睜開了眼睛,他朝著珙吉的放下跪下,叩首道:“拜見王上。”

珙吉縮在自己爸爸的懷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宮寒武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才用稚嫩的嗓音說:“將軍……請起。”

安城將軍站了起來,有大臣問:“安城將軍,您這是什麽意思?”

上首的大殿下也是一臉震驚,明明安城前幾日的表現表明他不會過多插手王儲的事情,那麽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安城站在那裏,帶著龐大的氣勢,讓人不敢輕視,他說:“在王上離去之前曾經秘密召見過我,是他讓我找回小殿下,說在他離去之後將王位傳給小殿下,務必讓我好好輔佐小殿下。”

大殿下立刻道:“不可能!在那之前我還是王儲,我不相信!你在撒謊!”

安城的視線如同箭一樣射向珙橫,成功讓珙橫閉嘴之後他繼續說:“很簡單,因為王上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你不是王族,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王上屬意的王儲就是小殿下而不是你。”

大殿下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但沒有人再理會珙橫,一位沈必,一位安城,兩個手握重權的人站了出來之後,王上究竟是誰已經昭然若揭,數十大臣朝著珙吉的方向跪下,齊聲道:“拜見王上!”

在安城出面之後,奧塞萊因下一任王的確定順利得過分,就算是大殿下的黨羽也不敢在安城表態之後展露出不同的意見,至於侯復,這個真正的中間派毫無立場可言,誰當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甚至一個小娃娃成為王上說不定他還能更自由一些。

只不過,在宮吉成為王上之後,宮寒武成為了王宮侍衛,且擁有隨時照看宮吉的權力,這是他的要求,坐在王宮裏,他親親宮吉的額頭說:“小吉對不起,是爸爸不好,把你帶進了深淵。”

宮吉摟著宮寒武的脖子細聲細氣問:“什麽是……深淵?”

宮寒武輕聲說:“就是小吉以後會很累很累,沒有自由,不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也不能……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生活了。”

宮吉睜著大眼睛問:“那爸爸呢?爸爸在哪裏?”

宮寒武跟他額頭抵著額頭:“爸爸當然會陪在小吉身邊。”

宮吉粲然一笑:“那我就不怕啦,有爸爸在我就好開心好開心的!”

他吧唧一口宮寒武的臉,笑得很是燦爛:“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小吉什麽都不怕的!”

宮寒武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他看著窗外的琉璃瓦屋頂,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一定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宮中給自己的兒子撐起一片天,讓他能開心快樂的長大,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