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3頁）

王二九驚恐的看向067，067語氣絲毫不變：“我不會對人類說謊話。”這是寫在他的核心程序裏的東西。

“好，大人，你在外面救了我和十八，我相信你！”

王二九鼓起勇氣跟著067向監牢外走去，在他的身後監牢中無數的囚犯渴望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這些人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護城所外，王二九牽著自己女兒的手沐浴在陽光之下，完全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從護城所裏活生生的走出來了，而且他們沒有受到任何的拷打折磨，他們沒有在護城所裏增加任何一道傷口，沒有生不如死，沒有千刀萬剮，也沒有火烤水浸，僅僅只是被大人問了幾句話，然後他就這樣被放了出來！

一步一步的走離護城所，王二九對自己女兒說：“是大人救了我們，救了我們兩次，十八，我們要記得大人對我們的恩情！”

王十八重重的嗯了一聲，她小聲說：“大人好溫柔啊！”

……

監牢之內，所有囚犯第一次見到在護城所裏竟然有人被無罪釋放，他們的心緒不平，有人說：“真的嗎？他真的出去了嗎？”

“呵呵，天真，那個人現在肯定正在遭受折磨。”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出聲的是一個躺在罪邊緣牢房的人，他看起來傷得很重，渾身上下都糊滿了血跡，他的聲音也很虛弱，但他卻幾次三番開口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快要死的人。

在他斜對面牢房的人已經在護城所裏被折磨了三個月了，聽其他人說這個人在監牢裏已經很久很久，久到在這裏待了足足有兩年的那個老頭都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進來的，而且這人三天兩頭就會被護城所的人折磨得鮮血淋漓，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死，或者說護城所的人一直都吊著他的命，監牢裏的人都說他一定是犯下了很大的罪，說不定還得罪了所長那個禿頭，所以才會被這樣折磨。

這時候他又開口了：“同樣的事情我已經見過不少於十次了，這是護城所的人最愛玩的把戲，先給人希望，然後在把希望狠狠踩碎，剛才那個人一走到門口就會被護城所的人一刀捅死，他們不會捅心臟喉嚨這樣一刀致死的地方，他們會捅腹部，避開致命的地方，看著那個人躺在地上，等他血流減慢的時候再補上一刀，直到那個人望著護城所外的天空，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絕望中慢慢死去。”

僅僅聽到這樣的描述，監牢內的囚犯就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那種喘不過氣的痛苦，有才進來不久的人說：“萬一呢，剛才這個護城隊員我從未見到過，之前就聽說護城所要來新人，萬一他是新人，他還沒有變成魔鬼，所以，所以那個人或許是真的，真的被——”

“不可能！”很難相信一個渾身血跡的人剛剛一口氣說了那麽一大段話之後，現在竟然還有力氣打斷別人的話，“別做夢了！就算是新人，就算他的心腸還沒那麽狠毒，那麽又有哪一個新人敢私自放人離開護城所？他難道不怕護城所的其他人嗎？”

監牢再次陷入死寂，糊滿血跡的人從喉嚨裏咳出兩聲笑：“所以別做夢了，到了這裏只有死亡一條路可走，與其祈禱活著離開，不如期盼自己能死得不那麽痛苦吧。”

“啪嗒，啪嗒——”

所有人紛紛收回視線，低頭不語，這是護城隊進入監牢他們所能做的唯一的措施，祈禱自己不被看到，不被抓出去折磨。

聲音在糊滿血跡男人所在的牢房面前停了下來，躺在地上的男人咳了一聲，嘲諷道：“還真是鍥而不舍，就算其他人都有事離開了，也不忘安排一個新人來折磨我，這麽快，怎麽，剛才那個人收拾幹凈了嗎？”

067並不明白面前這個人類在說什麽，他拿著冊子，再看看牢房面前掛的牌子，確認無誤後喊出來這名囚犯的代號：“001號犯人，你的失血量過多，現在對你進行身體檢查，請配合。”

“身體檢查，多新鮮的詞語，不就是看我會不會死麽。”

067沒有再回答，他打開牢房的門走進去反手關上，現在護城所只有他一個治安機器人，防範措施要做好。

所謂的檢查很簡單，067一一觸摸人類的身體，他的眼睛和手部嵌在皮膚裏的感知器就會把人類的身體的幾項基本信息輸入他的信息庫——

【種族：人類，失血量：百分之十五，警告，失血量超過百分之二十，人類將陷入休克！請立即對人類進行救援！】

他的動作太簡單了，以至於在其他囚犯眼中的確就是來確認這人死沒死的，他們心裏想果然，果然如此，就算是新人也是嚴格聽從其他護城隊隊員的話，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