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那你好好養著。”謝刃又看了眼他的腳,“不過金兄,修仙之人能平地摔跤,你這……喂喂,風兄,你別拖我啊!”

風繾雪拉著他的衣領,將人一路扯回後院。

……

想在鸞羽殿多住幾天,首先得尋一個合理的理由。

翌日清晨,風繾雪往床上一躺,硬邦邦地說:“我生病了。”

仆人們:“……”

璃煥與墨馳簡直要不忍直視,這未免也裝得太不像了吧?

謝刃一早就見識過“我摔倒了”,接受能力要稍微強一點,他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塊濕手帕,端端正正覆在對方額上。

“行啦,現在像了。”

中午的時候,金仙客也聞訊趕來。風繾雪睡得四平八穩,用一點靈力逼出滿頭虛汗,眼睛都不願睜,據說是在宴席上多飲了兩杯烈酒,回來後又著了邪風,導致陰寒入體,臥床難行。

謝刃在旁道:“休息兩天就會好,金先生不必擔憂。”

“這……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金仙客見風繾雪面色潮紅,心裏暗暗叫苦,總不能將這銀月城風氏的公子送去春潭城客棧吧?只好派了家中最好的大夫,看能不能快些將病治好。

風繾雪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夢盡時,謝刃恰好守在他床邊:“你醒了。”

外頭天色已暮,璃煥與墨馳去了飯廳,院中很安靜。

謝刃繼續說:“金泓派人去查魏空念了。”

風繾雪坐起來:“他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謝刃起身倒了杯水,“我幻鳥去看的,他現在哪裏都不能去,倒方便我探消息。”

風繾雪不悅:“以後不許單獨行動!”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謝刃單手撐在床上,整個人很欠揍地湊上前,“話說回來,裝病又不是真病,你怎麽睡得叫都叫不起?”

風繾雪伸出雙指直直插向他的眼。

謝刃往後一退,笑著將杯子遞過去:“起來了,吃飯。”

金泓很快就查明了魏空念這幾日的動向,在紅衣怨傀被斬殺那天,他的確不在鸞羽殿。

但僅僅不在,並不能證明一定與怨傀有關。謝刃靠在櫃子上,手欠地摸過一個擺件扔兩下,又在金泓憤怒的眼神裏放回去,問他:“魏空念不是躲去南洋了嗎,怎麽突然會出現在金洲身邊,你爹你叔叔他們,竟也不攔著?”

金泓道:“攔了,但沒攔住,更不好攔。”

金洲的生母曾是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大美人,嫵初夫人,能歌善舞心地善良,後卻因難產而死,人們在嘆息紅顏薄命之余,往往也要額外可憐一句那剛出生就沒了娘的小嬰兒。魏空念是在宴席上看過嫵初夫人的,金洲也就以此為借口,說想在幻境中見一見母親。

金泓繼續道:“大伯父一直閉關修行,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出來過,旁人管不住金洲,他又搬出了親生娘親,我爹便吩咐下去,只要那魏空念別胡作非為,別再動用蠱血邪術,剩下的事情,全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都裝作沒看見。”

“我原本有個法子,能試試金洲到底同紅衣怨傀有沒有關系。”謝刃站直,“但魏空念偏偏又是幻術高手……嘖,這就有點棘手。”

風繾雪道:“先說說看。”

“我們放出消息,就說紅衣怨傀沒死,只是被玄鳥符擊暈了。”謝刃指著金泓,眉梢一挑,“而某些人為什麽要偷偷藏起怨傀呢,是因為他遲遲無法控制住滅蹤劍,心中焦急啊,所以決定鋌而走險,以怨術禦劍!”

“你胡言亂語!”金泓當場大怒,將手中茶杯朝他扔來,“我怎會走邪門歪道!”

謝刃單手握住茶杯:“那好,你想個別的辦法,能誘來幕後之人斬怨傀除根。”

金泓:“……”

璃煥也開口:“金公子,我們此番下山只為殺怨傀,怨傀已死,任務就算完成。”

換言之,隨時都能打道回府,並不是非要留下幫你不可。

金泓還是不願答應,倒是崔望潮站在門口,很沒有底氣地弱弱提醒一句,這不只是一句假設嗎,假設魏空念不是幻術大師,才能弄一個假的怨傀出來。但現在魏空念分明就是幻術大師,這計謀本來也不能用,金兄有何可猶豫。

經他這麽一點撥,金泓才反應過來,對啊,我在猶豫什麽?

謝刃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風繾雪。

風繾雪立刻和他交換了一個“你放心”的穩妥眼神,轉頭對所有人說:“我有個辦法,可以讓魏空念看不破假怨傀的幻象。”

謝刃:“……”

實不相瞞,我推你,只是想讓你看金泓像個傻子,並不知道原來你還能有本事瞞過魏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