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在森鷗外和太宰治玩內卷遊戲時，海濱別墅裏，中原中也激動地看著威綸：“所以新年的最後一天可以動手了嗎？”

威綸誠如中原中也所猜測的那樣，他真的跑到實驗室去打工了，他幹掉一個文員，用變化系的念偽裝成對方的樣子在實驗室裏天天記錄數據，日子過的刺激又豐富。

他花費很大心力才讓N坐上願望軟墊，並使N萌生出了制定試驗品走出培養皿水槽的計劃，因為自從兩三年前一直生活在鐳缽街的中原中也消失後，N就再也沒有找到那個流落在外的試驗品了。

如果當初那個完好無損的試驗品真的不見了，那就必須加強開發眼前這個原本只是用來備份數據的試驗體了。

在這個想法的引導下，N著手制定了一系列如何讓培養皿水槽裏那個六七歲孩子真正走出來的計劃。

威綸耐著性子等了幾個月，就是為了這一刻。

如今計劃拿到了，培養皿的配比和原料也搞到了，剩下的就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事，威綸終於準備脫離了。

“雖然N平時不出基地，實驗室的研究員也都被監視著，但過年嘛，他們還是有機會出基地轉一圈，和家裏人見見面的。”

威綸說：“N必須死，他是計劃的負責人，實驗室也需要砸掉，不能留下相關資料。”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頓了頓，他說：“我需要蘭波的傀儡幫忙，不管是俠客還是格拉特，他們都是實力高強的念能力者，我希望由他們護送著弟弟回港口mafia的實驗室。”

威綸擺擺手：“你自己和阿蒂爾說，發動那天我會在裏面處理各種資料備份，搶人和砸實驗室的事交給你了。”

提到蘭波，中原中也有些詫異：“說起來最近沒見到蘭波，他和你一起潛伏進入實驗室了？”

威綸瞥了中原中也一眼：“阿蒂爾出國了。”

中原中也驚了：“啊？出國？難道他回法國了？”

威綸搖頭：“不是，他需要出國做資料。”

中原中也有些不解：“為什麽？”

威綸語氣平淡地說：“在回法國之前，他需要將過去的痕跡全都重新偽造好。”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看威綸：“你們談開了？”

威綸沉默了一會才說：“阿蒂爾和我大致提了怎麽做，我覺得可行性很高，當然也需要你這邊配合才行。”

中原中也立刻認真地說：“沒問題，我會幫忙的。”

金發青年嘆了口氣，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和悵惘：“你知道嗎？中也，我曾想，如果他們將阿蒂爾關起來，那我就將法國的超越者們全都打個半死，只要沒有能站著的超越者了，阿蒂爾一定會被放出來的。”

中原中也聽後槽多無口，他順著說：“那你現在還這麽想嗎？”

“每當我心中有魔鬼在蠢蠢欲動時，阿蒂爾都能輕易撫平，我會不由自主地生出原來他還可以這麽好的想法。”

威綸長出一口氣：“繼而生出自慚形穢、以及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抓在手裏的自私和惡毒的念頭。”

威綸很難形容之前聽蘭波說起自己的想法時的心情，他都怔住了，更別說蘭波的老師波德萊爾了。

“看著他，我會想著再努力一下，努力將不好的一面收斂起來，努力讓他開心一些，努力配合他。”

威綸很認真地對中原中也說：“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在變化，朝著曾經不屑一顧的樣子變化著，而我還心甘情願，我為這樣的我而感到恐怖。”

中原中也卻反問威綸：“你後悔嗎？”

威綸自然搖頭：“不會。”

“這就行了，我們手中的東西太少了，威綸。”

中原中也伸出手，虛虛地握著：“既然已經握住了，那當然不能放手，哪怕為此要調整握著的姿勢，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威綸莞爾：“也是，我也只是一時感慨而已，讓我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做夢吧，下輩子都不可能。”

中原中也也笑了，他試探著問：“那你們在回法國的事上達成共識了？”

威綸懶散地嗯了一聲：“我認可他的做法，可行性很高，到時候我會和他一起回去，回去後應該會被審查一段時間，並會有諜報人員跑來橫濱調查鐳缽街，這是我們的機會。”

“能查阿蒂爾的諜報人員八成也是超越者，阿蒂爾會將西索留給你，盡量不要搞死那個超越者，最好活捉。”

威綸微笑著說：“然後你們將那個倒黴蛋塞給軍警。”

中原中也啊了一聲，他算了算時間，他接回弟弟後橫濱肯定戒嚴，法國諜報人員這時候入境，正好撞一起了。

“日本這邊如果抓了人，法國那邊肯定會想辦法交換回來的，但那樣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