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嬴政!鐵血君王!(第2/3頁)

熊啟聽到被秦王點了名字,渾身不自覺的一陣顫抖。

熊啟微微顫抖地說道:“老臣主張處置儒家,但不敢贊同大殺儒家!”

嬴政不怒反笑,說道:“哦?那相邦說說,為何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熊啟根本不知嬴政到底知道多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自古以來,書生意氣不應時,此等人看似口如利劍懸河滔滔,然則,卻極少真有擔待,以臣揣摩,儒家縱然想要復辟古制,充其量,也只是做做文事謀劃,斷無作亂的膽魄了,華夏三千年以來,革命者,叛逆者,暴亂者,弑君者,幾乎沒有見過一個治學的書生,此等人,不理睬也罷,當年戰國縱橫之事遊遍天下,看誰不上心,便開口怒罵,可哪一國有是被罵倒的?留下儒生,真可彰顯我大秦兼容之海量,臣以為,此乃上策。”

熊啟的話,讓舉座一時驚愕了。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相邦怎麽依舊還是如此說話?

李斯早就對熊啟忍無可忍了。

看到嬴政已然面色不善,立刻說道:“相邦此言差矣,小看乃是誤事,大看乃是誤國,天下大勢固不成於書生,讓卻發於書生,壯於書生,若無書生,叛逆也好,革命也好,十有十敗,書生亂國,其為害之烈,不在操刀主事,而在鼓噪生事,在滋事發事!!大王,長堤之一蟻,大廈之一蟲,書生之亂言也,書生若懷亂政之心,必為反叛所用,其鼓噪之力,謀劃之能,安可小視,孔子這個書生如何?其言可生亂,亂可滅國,我等治國大臣,豈能以小仁而亂大政?”

李斯的話,可謂句句如利刃,刀刀不離儒家心腹之外。

讓熊啟一時閉了嘴。

嬴政大拍案幾,重重的聲音在小小的書房裏回蕩,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臟。

嬴政怒罵道:“相邦,寡人問你,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秦國。”

嬴政的話不可謂不重。

此時,在熊啟的耳邊,如五雷作響。

不由跪了下來,道:“臣,只是為了大秦的萬世基業著想!!”

嬴政站了起來,指著熊啟道:“為了大秦的萬世基業著想?還是為了大楚的基業?”

!!!

!!!

除了蘇劫和李斯以外,其余大臣,頓時直接差點跌倒。

熊啟駭然的擡起腦袋,看著已然雙目通紅的嬴政,道:“臣,臣,不知大王在說……”

“你給寡人跪著!!!朝著西面跪著!!!朝著雍都的方向跪著!!!看看你的母親,看看你的祖母宣太後,看著他們說!!!”

嬴政歇斯底裏的怒吼著,眼角的淚水淌下。

堂堂秦國大王,此時居然露出了如此豐富的一面!

蘇劫看到嬴政,欲言又止,說到底,嬴政卻是千古一帝,但更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亦自然有七情六欲。

無疑,此時的嬴政感受到了巨大的背叛。

書房中一片肅然。

居然神奇般的沒了聲音。

幾個老臣是嚇得不敢動,紛紛看著熊啟,已然在猜想,這其中是否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而嬴政卻在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王綰雖然屬老秦一派,此時看到熊啟的模樣,不由有些心軟,道:“大王,相邦所言,只是政見區別,斷無向楚之心意啊,還請大王息怒。”

嬴政愕然冷笑,說道:“相邦,所言只是政見?是何政見?無非治國為政,仁與不仁,容於不容,王法還是秦法,界限究竟何在,對否?若僅僅只是政見,那寡人何須今日問你們,寡人自己不知?”

嬴政走了兩步,放低了聲音,看著熊啟,柔聲說道:“熊啟啊,你知不知道,寡人肩上是什麽啊。”

熊啟終歸是老淚縱橫。

“是大秦的基業!”

李斯,王綰,焦茅,李斯,蘇劫紛紛看著跪在地上不動的熊啟。

嬴政兩眼泛紅,說道:“太籠統了,寡人告訴你可好?”

嬴政披散著頭發,搖曳的火光照亮了他半個臉頰,將那份還年輕的容顏附上了些許滄桑和無奈,嬴政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先說仁於不仁,何為仁政?孔子一生講仁,儒家幾百年講仁,讓卻從未給仁一個實實在在的根基,作為國家大政來說,對民眾仁是仁,對貴族是仁也是仁。天下郡縣一治民眾安居樂業是仁,或是諸侯裂土刀兵連綿是仁?”

嬴政停頓少許,接著說道:“儒家從來都沒有說過,或者說,他們說不清楚,也許是不願意說,因為說了,也就沒有哪個仁了,我秦國法家何以反對儒家之仁?從根本上言,乃是反對此等大而無當,又寬泛無邊的濫仁。”

嬴政兩眼不離熊啟的頭頂,“春秋戰國五百余年,真正確立仁政根基的,不是儒家,而是法家,不是孔子,孟子,而是商君,是韓非,更不是列國,而是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