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不列顛王的恥辱

遠坂時臣的話讓貞德很頭疼。

她此前也並非是想要拋棄自己的責任,只不過眼前的情況,她根本做不到什麽。

無法影響神裂火織這些異世界的戰士,更不用說命令她們收斂。

而且戰局擴大到這種程度,其實也很難掩飾了。

不過,這個時代的那些魔術師們,肯定不會這樣認為,更不可能無視,但他們參與進來,在貞德看來,只是會帶來麻煩,而無益於守護戰場秩序。

魔術師都是什麽樣的人,貞德姑且還是明白的。

但她最終也只能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就讓他們來吧。”

“請交給在下安排吧。”遠坂時臣反而是松一口氣。

身為恪守規則與榮耀的那一類魔術師,遠坂時臣對時鐘塔十分的重視,因為那裏多的是與他同類型的魔術師貴族,更不用說,此次準備前來的巴瑟梅羅·羅蕾萊,是猶如“女王”一般君臨時鐘塔權利頂點的高貴之人,其血脈在這個時代無人能比。

對比之下。

即便是以遠坂時臣的自傲程度,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遠坂家族只是個遠東小貴族。

於是,遠坂時臣得到貞德的回復之後匆匆離去。

他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再在那位真正高貴之人的面前丟了遠坂家族的臉面。

貞德也和神裂火織一起離去。

卡普則有些想去找大蛇丸,但是在用見聞色霸氣巡視了一圈之後,卻什麽也沒發現,甚至不知道大蛇丸是死是活。

一下子,反而讓他變得孤單一人,沒有盟友了。

不過卡普還不是最慘的。

至今沒有開罐子的幾位才是最慘。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禦主的死亡而消散,似乎終於振奮了一些,他抱著韋伯的屍骸,駕駛著他的王車,一路奔馳至海邊。

這位王抱著韋伯一步步的走向大海,再將韋伯的屍骸輕輕放入海中,臉上看不見半點悲傷。

他只是拔出自己的利劍。

“征戰還沒有結束。”

伊斯坎達爾粗獷的聲音帶有一種異樣的霸氣。

這,就是他此刻的內心。

征服王從不掩飾自己,無論是怒,還是喜,還是悲傷,還是豪邁,一切都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比一般人笑的更歡,怒的更勝。

他沒有留念的轉過身,只是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好好看著本王獲得勝利!”

韋伯的死對於他而言並不是沒有意義,甚至比過去任何下屬的死亡都更有意義。

因為它讓他明白。

這個時代,這場戰爭的規則,已經並非他所熟悉的戰場,過去並不屑於通過獻祭獲得別人恩賜的征服王,此時此刻也悄然的改變。

與此同時。

另一位未參加這場戰鬥的王,也同樣在不斷的掙紮之中。

阿爾托莉雅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並非是她不想,更不是衛宮切嗣不舍得,而是她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任何的作用。

命運舞台的規則之下,沒有獲得會員資格的人,就連送死也不行。

於是,她就只能夠呆在府邸裏面,穿著一身鎧甲,握著自己的劍,坐在愛麗絲菲爾的面前,看著徽章浮現眼前。

她的禦主……戰亡了。

阿爾托莉雅握著劍柄,即便是王的修養也無法控制住身軀的顫抖。

不是悲傷。

而是恥辱!

即便她看不慣這位禦主的所作所為,即便她心懷不滿,但衛宮切嗣依然是她的禦主,可是作為騎士,她就連在一旁看著禦主的戰亡都沒有資格。

何等的恥辱!

不列顛之王的榮耀被丟的一幹二凈!

“阿爾托莉雅。”

愛麗絲菲爾捧著手中的徽章,低垂著視線。

“在。”

阿爾托莉雅沉聲回應,但是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戰爭,還沒有結束。”愛麗絲菲爾卻擡起頭看著她,問道,“對嗎?”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加重了語氣,“是!我還活著!”

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最後手刃叛亂者的那個時刻。

那時她沒有說出這句話。

因為戰爭已經結束了,她活著與否,都無法改變王國的滅亡。

但是現在,她無比強烈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意義。

甚至有一種,無論勝負,只要還在征戰就行的感覺。

這與過去的她並不一樣。

過去的她更加重視結果。

“既然戰爭還沒有結束,那就沒有到悲傷的時候。”愛麗絲菲爾從袖口撕下一條布帛,將丈夫的徽章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撕的很慢。

阿爾托莉雅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位一直都是溫柔如水的夫人,此時此刻的目光中,竟然有著一份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