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打臉

謝三微微垂下眸子, 淡淡地說道:

“費先生,你好歹也是出身書香世家。如此多禮, 謝某實在愧不敢當。三天前,你企圖砸店鬧事, 差點毀了我一件價值上萬美金瓷瓶的事, 就此作罷。

反正,後來,你也被民警帶走說服教育了。想來你也是明白了,京城不是你家。你發脾氣就隨手砸東西的大少爺習慣, 在我們這裏是行不通的。”

費文淵沒想到,謝三竟然這樣冷靜,甚至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頓時就是一驚, 再看周圍那些人, 此時已經不再用同情的目光注視他了。反而,充滿了懷疑。

特別是那些做古董買賣的人,一聽說他耍小性子就要砸謝三價值上萬美金的古董, 頓時就不待見他了。

費文淵覺得有點不妙,立馬就開口想挽回局面。

“謝三爺,我知道那一天是我不對,我太心急了。可你也不該藏著我家的古董呀。那碗是我爺爺的心愛之物,不小心弄丟了, 我爸爸為了找這碗, 死不瞑目。我發過誓, 一定要把這碗帶回家去。

謝三爺, 我知道上次是我做了錯事。我求求您,就把那碗還給我吧。您出個價,就算砸鍋賣鐵,賣了祖宅,我也要把那碗帶回去。”

費文淵這人巧言令色,誤導別人以為謝三對他家做過苟且之事。

謝三淡淡地看著,他唱完大戲。這才點點頭說道:

“上次,麻二爺說你有病,身子不好,身世又可憐,讓我無論如何都得對你寬容點。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那只碗急得魔怔了,才會如此胡鬧。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有耳疾。

那好,我就再跟你說一次,不是錢的問題。你上次出三萬外匯券就想買別人抵押給我三萬美金的碗。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到底個人修養不同,受到的家教也不同。我們這邊講究凡事有商有量,公平買賣,誰也別太吃虧。您那邊……”

說到這裏,謝三實在說不下去了。

周圍這些人,很多都是做古董買賣的。誰心裏都有杆秤。聽到這裏,眾人再看費文淵已是一臉厭惡之色。

合著這姓費的說得好聽,賣了祖宅,都要拿回那只碗。實際上,就是要花三萬外匯券,買人家謝三爺手裏價值三萬美金的碗。

那中間的7倍差價,誰來陪呀?這人當真是厚顏無恥。

當著眾人面,又哭又跪,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好話說盡,博取眾人同情,實則讓謝三爺下不來台,好逼得人家自己吃下這啞巴虧。

這種做法實在讓人覺得可惡。

這時,又聽謝三爺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你在京城裏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我謝三更喜歡收藏古畫。那麽一只乾隆時期的碗,我並不太看重。已然在兩月前,隨手賣出去了。我上次就告訴過你,真要找你那碗,還是往五羊城那一帶去打聽吧。我賣給一個五羊城來的商人了。”

費文淵卻顯然不信,他又哭著求道:“謝三爺,您不要同我開玩笑了。你開價三萬美金,我的確沒有,只是請您容我慢慢籌措,我去賣房賣地,我家裏也還有幾件像樣的東西,我都籌措過來,跟您換了抵碗的價錢。您看這樣可行麽?”

謝三冷笑道:“看來,你這耳疾實在太嚴重了。都說了那碗我賣了,你卻非要強人所難,認準那碗就在我手裏。這又如何是好?難道非要強行,搜了我那間鋪子,見到的確沒有碗你才甘心?”

眾人聽了這話,就更生氣了。只覺得姓費的是在胡攪蠻纏,看來是賴上謝三爺了。

這時候,人群裏突然有一個瘦小的漢子,突然開口說道:“謝三爺,你說得該不會是九月下旬賣的那碗吧?”

“的確,我就是九月份把那碗送出去了,具體哪天我記不得了。”謝三點頭道。

那瘦小漢子卻說道:“那就巧了。9月23號那天,我和我兄弟想請三爺幫忙看東西。三爺正忙著接待兩個西服革履的壯漢。就讓大牛哥帶我們兄弟倆先去隔壁喝茶吃點心。

我們後來眼見著那兩個黑壯漢走了,再進去見您的時候,我兄弟還開了個玩笑。問您是不是做成什麽大買賣了?

您那時就隨口說道,賣了一個乾隆時期的碗。這事本來我都快要忘了,現在發生這档子事,我實在不得不為三爺做個證,說句公道話了。

這位費先生,你想坑三爺也就算了,三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也就完了。他這輩份擺在這,怎麽也不會貪你家一只碗。你鬧到大街上,非要這麽胡攪蠻纏,又有什麽意思麽?”

瘦小漢子一說完,另一個經常跟謝三做買賣的禿子也開口說道:“這位兄弟,你一說那兩個黑衣壯漢,我也想起來了。只不過,我看他們穿著打扮,還以為是港島那邊來的呢。一聽三爺說,我才知道他們是五羊城那邊的人。這說話都是一個味,我也聽不清楚。”